言庆这一路杀过来,早已血染征袍。他也记不清楚,重槊之下,究竟有几人丧命。到后来,雄阔海和阚棱的坐骑战死,这两个人干脆步战开路。殊不知,他二人本就是步下将,这步行开路,战斗力甚至远远超过了乘坐战马。言庆见这二人杀得爽快,干脆把重槊挂在得胜钩上,挽弓搭箭,射杀贼兵。他带了六壶箭,一壶几近百支利矢。等杀到城门口的时候,就耗去了三壶利矢。
沈光就跟在他身边,从雄阔海两人手中漏过来到小鱼小虾米,被他尽数斩杀。
这四个人,虽从未有过练习。可合作起来,却是天衣无缝。不过,当郑言庆看见麦子仲的时候,第一眼硬是没能认出来。
“尔为何人,通名报姓。”
麦子仲听罢这一句话,很伤心。
“老子是麦子仲……他娘的郑言庆,快来救我!”
让人救,还这么嚣张?
郑言庆连珠三箭,将两名靠在麦子仲身边的高句丽人射倒在血泊中。麦子仲也趁着高句丽人片刻的慌乱,一鼓作气,率领残部与郑言庆汇合。
“该死的,你怎么现在才来?”
郑言庆一箭射杀一名贼兵,反问道:“我的任务是押送辎重,就不应该来。”
麦子仲手中横刀一翻,劈在一个高句丽士兵的肩膀上。也是他这把刀卷刃了,钝了,一刀下去,竟然没杀死对方。反被那高句丽人举矛踏步挺刺,险些把麦子仲刺翻在地。幸好沈光冲过去,一刀将对方的脑袋砍下来。麦子仲把手中的横刀扔在一旁,从地上抄起一杆长矛。
“他娘的,想伤我……老子教你们如何使矛。”
“麦子仲,可曾见到宏毅?”
“谁是宏毅?”
“就是郑宏毅,据说他驻扎在罗郑遂空寺。”
“他娘的,都这时候了……我自身难保,哪知道什么郑宏毅,裴宏毅的……不过若是罗郑遂空寺,只怕凶多吉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