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笑言道:“竖子也知佯狂,合该居于荒山。”
你小子装狂生吗?那就老老实实,为你祖父守孝吧……
这一句话,则是针对李言庆。
宇文化及即便是再想说些什么,可杨广已经把这件事做出了定论,他也不敢就此问题,再做纠缠。
不过,经杨广这金口一开,言庆‘狂生’之号,也就不胫而走。从前,人们或称他半缘君,鹅公子。而如今,当人们提起李言庆的时候,则更多是含笑点头,评论一句:那个狂生……
狂生之号,也就成了言庆的代名词。
不过远在巩县的李言庆,却不知他又有了新名号。天地素裹银装,李言庆一袭白色大袍,外罩白锦缎子披风,正依依不舍,送裴淑英登上马车。
裴世矩派人来到巩县,以及其严厉的口吻,斥责裴淑英。
你答应过我,在王屋山上出家。当初李言庆生死不明时,你出于照拂之心,居住在巩县,倒也能说得过去。可现在,李言庆已经回来快一年了,你为何还呆在巩县,莫非是别有心思?
这话说的可够严重,裴淑英于是向言庆告辞。
本来,经过那一晚的旖旎之后,裴淑英就动了离开的心思。总觉得这样子下去,会出乱子。
难不成姑侄共侍一夫?
隋唐时间,虽说胡风甚重,可裴淑英毕竟是出身名门,这礼法之上,却是极有分寸。
如果真的再留下来,说不得会发生什么羞耻之事。言庆已经十六,也不再是当初那个垂髻童子。这瓜田李下,总归不太说得过去。而且若言庆真的向她求欢,自己能够把持得住吗?
裴淑英思来想去,还是决定离开。
可没想到,先有杨玄感之乱,后有郑世安故去。
即便裴淑英想走,一时间也走不开。如今所有的事情都已经落下帷幕,也是她离开巩县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