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下城关后,在大帐中咕咚咕咚就是两大碗冰水,多多少少消减去一些暑气。不过这暑气一退,取而代之的就是一阵困倦。于是卸下甲胄,只着一件单衣,躺在后帐中和衣假寐。
这一觉,只睡到日落西山。
睡醒之后,裴行俨让家将准备晚饭,自己则坐在军帐中,擦拭钢刀。
就在这时候,郑挺象一头大汉,急匆匆闯进大帐,“府君,荥泽遭遇蚁贼袭击,辛将军派人求援。”
“什么?”
裴行俨呼的起身,瞪大眼睛道:“荥泽被袭击了?”
“正是。”
“郑挺象,点一团军卒,抬锤备马。”
荥泽和金堤关,休戚相连。
辛文礼和裴行俨,私交也非常好。所以,当裴行俨听闻荥泽遇袭之后,二话不说,就要施以援助。
一直以来,蚁贼都是野地劫掠。
虽然偶尔也会袭击村镇,可这在光天化日之下,公然攻打县城,却还是头一次。
郑挺象连忙阻止,“府君,万万不可。郡守大人有令,各府兵马严守城关,不得擅自出击。府君若要救援辛将军,还应先通知郡守,得郡守许可,才能出击啊……再者说,那蚁贼情况不明,冒然救援的话,只怕会遭遇埋伏。还请府君三思后行,可命斥候先往荥泽打探。”
裴行俨听闻,顿时火冒三丈。
“此为军府救援,与地方无干……若等郡守同意,荥泽只怕早已被蚁贼攻破。
辛将军与我素来友好,我焉能袖手旁观?蚁贼既然敢于攻打县城,想来已有把握。我若不救辛将军,岂不是对朋友不义?此事你休要再说,我自往荥泽救援,你只需严守城关即可。”
“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