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单纯这样准备恐怕还不够,必须做好最坏的打算……哪怕李言庆这份海图是真的,你也需另有谋划。一旦真要迁移,我们也需有一个根基……你手中,先有几多五牙海船?”
“若到立春时,可凑足三十艘。”
“让尧大将军带船先行出海,攻取流求(今台湾)。
以流求为根基,我们进可以袭掠东南,退可以占领……那个叫什么来着?李言庆图中标明的地方……哦,婆罗洲。不过与尧君素谈及此事的时候,务必要说明,咱们这是扩土开疆。否则以他那驴脾气,只怕不会同意,就这么轻易退走。”
张仲坚连连点头,“尧君素性情刚烈,正可担当重任。”
两人又商议片刻,张仲坚起身告辞。
看着张仲坚离去的背影,房彦谦又是好一阵子的剧烈咳嗽。一直守在他身旁的少年,连忙上前照拂。这少年是房玄龄的长子,名叫房遗直,已有十岁。也许是长久和房彦谦一起,使得房遗直颇有乃祖之风。
房彦谦止住了咳嗽,摆手示意房遗直坐下。
他突然笑道:“可看到了吗?”
“爷爷,看到什么?”
“李言庆的手段,越发的老辣了……”
房遗直愕然不解,轻声道:“爷爷,您这是什么意思?”
“李言庆看似是为我等着想,实则不然。
他用一份海图画了一个大饼,在神不知鬼不觉中,动摇了张仲坚决战的信念。
三个月前,张仲坚犹自说,与李言庆不死不休。
而今却已思考退路……兵法有云,围城必阙。此前我等没有任何退路,所以不得不和李唐死战。现在呢,李言庆用一副地图,使得张仲坚再无死战之心。看着吧,不出半载,江南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