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郑州一年一度的童男童女祭拜山神的仪式。
这五年来,每年的十二月初二,郑州城的官老爷都会与中岳庙的道长举办这样的活动。活动中,由中岳庙的道长,从郑州城中选出十对儿刚满月的男女婴儿,然后在中岳庙祭奠洗礼完毕,便由道长庇护,官府送行到中岳庙后的万丈悬崖,将那些婴儿推下山崖。以此祭奠山神,祈求风调雨顺。
老大娘是郑州人氏,老伴儿早逝。家中独子,去年三月参军,目前正在北方和突厥人打仗。儿子参军后,家中只剩下了她和儿媳妇儿相依为命。
只是……
去年的冬天,刚出生不到一个月的孙子,就被官差入室抢去,作为了拜祭山神的童子。
当时,在边上,被官兵架着,哭的嘶声力竭的儿媳妇儿,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孩子,被扔下了万丈深渊。儿媳妇儿惨遭此变,当场昏死了过去。后来,等醒过来后,也疯疯癫癫的。一个月后,儿媳妇儿说要去找自己的孩子,一路爬上这太室山,跳下了悬崖。
今年,已是知天命的老太太,只身一人爬上这太室山。拎着香烛,只为了祭奠那无辜丧命的孙儿和被逼死的儿媳妇儿。
老大娘说完后,便佝偻着身体,孤独的朝着山上走去。
苏倩倩转回到了吕恒身边后,深深的埋首在吕恒的胸前,娇躯急剧的颤抖着,泪如雨下。
“吕郎,他们,呜呜……”
吕恒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伸出双臂,抱着怀里颤抖不已的苏倩倩。闭着眼睛,仰起头深吸了一口气,伸出手在苏倩倩颤抖不已的背上轻轻拍了拍。
“呵,尘埃终归会落定的!”
数万大军此时在北方为了国家浴血奋战,而在后方,这帮贪官污吏,竟然干着这等恶劣之事。
吕恒闭着眼睛,任由山间的寒风吹乱长发。
渐渐的,那凌烈寒风,也将眸中的平静之色冻结,取而代之的则是一种蚀骨的冷厉。
许久之后,吕恒转过头来,盯着身后一个义愤填膺的烟云卫,漠然问道:“王文义现在到哪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