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日里还有鱼有肉,米饭管饱,每五日有一顿饺子!”
“还发了衣裳手套,免得我们自家衣裳磨破了。手磨破来!”
“伤了有癸泉子道长为我等疗伤!”
一片喧哗声中,俞国振善待工人的形象顿时就树立起来,与方才江中流试图强制驱使役夫,形成了鲜明对比。江中流心里暗骂了几句疯子,哪有这种有便宜也不知晓去占的蠢货!
俞国振适时举起一只手,众人安静下来,俞国振又道:“不唯如此,黄顺大伙都知晓吧,他最先来为我效力,我见他勤恳忠实。便抬举他,教了他一件营生,专门为我的窑场供煤,这才十余天的功夫。他就已经从我这赚走了几十两银子。”
“啊?”
有关黄顺的收入,这些时日民夫之类的也讨论过很多次,没有想到他在不过十多天的功夫里就赚去了几十两银子,按这么计算,他一年岂不能赚得千两银子?在江南,这可能算不得什么。可以钦州,这已经是绝大多数人家几代人也未能积起的家财了。
“在这里的诸位,也是一般,今后每一个月,我们都要做一次评定,凡在我这里做工,最勤最忠的。将得一次优勋,平时表现特别出众,亦会有临时优勋,我这里的管事会将优勋记录在册,每获五次优勋,我便授他一门致富的法门,便是比不上黄顺,也不会差到哪里去!”俞国振又宣布道。
这并非他的临时起意,而是很早就做出的计划,赏勤罚懒可不只是口头上的,另外,随着新襄的扩充,俞国振需要有人为新襄提供足够的后勤补给:禽类、肉类、蛋类,他若是自己来处置这些事情,既分散自己的力量又节约不了多少银钱,倒不如将之转包给他人,自己只要盯住品质即可。
而且通过这种方式,他可以轻易在钦州扶植起一群与他的利益一致的人,这群人数量越多,其中出现有才能者也就越多,逐渐将会形成一个新的管理阶层。
唯有这个阶层,才能取代由生员、胥吏和劣绅组成的基层组织,形成新的社会秩序!
在俞国振的这个宣布发出之后,顿时周围一片兴奋的议论之声,就是江中流,也愣住了。
若真有这等好事,一年有千余两银子进账,他哪里还需要搞成如今这模样!
“不对,不对,这绝无可能,他又不是散财童子,也不是赵公明,如何能让人人都发财?”江中流转念一想:“这一定是在妖言惑众,一定是!”
将岸却领会了俞国振之意,他上前一步:“你们可能还不知道我家公子是何人,我家公子就是发明种珠之术的无为幼虎俞国振……罢了,在这地方,想必你们也不曾听说过我家公子。你们只要知道一件事情,在南直隶我家公子之名,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便是与财神赵公明也没有什么区别了!”
这番肉麻至极的吹捧,俞国振自己都觉得有些消受不起,将岸说出来时却是脸不红心不跳,而且他说话的语音口气,都极为真诚,让人不得不相信他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