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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怕痛,不怕摔,明明人傻傻的,却还爱出风头。

“听得挨鞭子,你还高兴?”孙临见了奇怪,落后了一步,向正要被带走的王启年问道。

“高兴。”王启年仍然是傻笑。

“为何?”

“不告诉你。”

“果然是个憨货!”孙临闻言道。

旁边随着王启年的一少年赔笑着道:“官人莫与他一般见识,他真是一憨货,他是说,挨过打之后,别院会给他煮糖水鸡蛋补身子,故此高兴。”

孙临愕然,然后大笑:“济民,你从哪儿找来的这小子,当真有趣,有趣!”

“小人兄弟二人,都是流落金陵城被小官人寻来的,小人祖上,也出过大人物,建安伯王守仁。”

“王阳明。”那一直傻笑的王启年补了一句。

这是几乎不可能的事情,孙临也知道,时人喜欢牵附,找一位名人为祖先。他笑着拱手:“原是阳明先生之后,实在失敬失敬……”

“你们两个小子,还不回自己伙去,莫非想连吃七天的糖水鸡蛋?”高大柱从旁边一少年手中夺过军棍,一棍子便敲了过去。

顿时鸡飞狗跳,那两王姓少年就被赶到了一边。

“别赶走啊,这两人我觉得挺有趣,一个奸猾十足,一个却憨憨傻傻。”孙临道。

“孙先生,这两小子是堂兄弟,流落于金陵,那从马上摔下来的叫王启年,在金陵城中被豪奴打伤,碰着了脑子,自此便有些不大对劲了。跟着他的叫王瑞,是堂弟,王启年便是为了护他被撞着的,这小子倒也是有良心,带着一半傻不傻的堂兄熬了几个月,去年四月,小官人在金陵城中发现他们,便带回金陵,将养了几个月才恢复元气,这两小子最是顽皮,特别是这王瑞,诡计多端,每日里支使着他堂哥做这做那,弄得咱们别院里乱七八糟。”

高大柱已经成了亲,他这样的人家,可没有什么守孝三年的讲究。或许是婚后娇妻调教是当,他如今话也多了,见孙临对这两人感兴趣,便细细说与他听:“不过,王瑞这厮的脑子好使,以前也读过几日书,竟然认得千八百个字,如今在家学中已经是孩子王了。听他说原本王启年也和他一般,可惜被打傻了,如今在家卫中充马夫——这厮被马撞傻的,但却最喜欢马,通马性,小官人说他是一撞的时候被马夺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