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到了张献忠处,正在笙歌弦舞的张献忠醉熏熏地瞧了他一眼,然后挥手道:“下去吧,下去吧,老子听厌了,要歇上一会儿。”
那些早就唇开舌燥的小太监们如蒙大赦,一个个瑟缩而退,当他们都退下后,侧卧着的张献忠猛然翻身而起,双眼中醉意半点全无。
“我儿,可打探到什么消息?”
张可望原本不姓张,而是姓孙,自张献忠起事,便追随于他,因此张献忠视之如子,曾不止一次流露出要让张可望成为自己继承人的意思。正是因此,张献忠的部下,对张可望极是敬重,就连张献忠的亲兵大七星旗兵,也乐意听他的号令。
他如今才十七岁,手中杀戮过的已经超过几百条人命,睡过的娘儿们也超过十个,这让他眸子里带着一股与同龄人完全不同的狂野与狡猾。
“还能商议出什么,一盘散沙,据说要向神灵求计……就凭他们将神祠弄成那模样,神灵会给他们好结果?”
“说的是……”张献忠嘿嘿冷笑:“神灵会保佑我们?”
“父亲,我们真不和他们一起了?”
“那是自然,如今已经跳出了官兵包围,完全没有必要合在一处了。闯王名声最大,就由他拖着官军主力去奔命,李自成那厮,还敢对老子不敬,想向老子抢人!”
虽然同属义军,可是张献忠天生就瞧李自成不顺眼,觉得这厮令人生厌。偏偏这厮狡猾,义军数次关键之时,都是靠这厮献计而转危为安。
“我继续在此醉卧,以掩人耳目,可望,你去暗中调集大七星旗兵,准备好动身。只等闯王和李自成一走,我们便也出发。”
“向南?”
“对,闯王此人,只念着米脂的婆姨,必然是回头向河南,咱们向南,逼应天府,若是得成,老子也到南京城里去当两天子洪武皇帝!”说到这,张献忠眼睛里全是贪婪与淫秽:“早就听闻江淮的娘儿们水润,到时候,有的是咱们爷俩玩的!”
“是。”张可望也是极兴奋,张献忠的意思,就是让他为先锋,替老营打出一条道路来。他行了礼,正要退出去,张献忠却又把他叫住。
“去年此时的事情,你还记得吧?”张献忠问道。
张可望眉头拧起:“张儒、汪国华、黄文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