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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文达从巢、县起便在史可法身边奋战,故此在史可法拟的功勋名册上,他的名字还比较靠,这让曾指挥极是嫉妒,此时就忍不住说了出来。

“在巢,县与无为,那可都是有俞公子相助,如今史参议与俞公子意见相左分道扬镳,只怕……”

“俞公子俞公子,包指挥,这一路上你至少提了几十次了吧,莫非离了那姓俞的,你连走路都不会了?”

“哼,牟旨挥,你此言何意?”

“倒没有别的意思,咱们堂堂朝廷命官,有品秩的武将,却听一个白衣小儿支使。包指挥,在苏州之时,你也是一条汉子,每谈及兵事,不总是贬我么,为何现在却这般草包?”

“你是说我包某草包,还是想借着说我包某指摘史参议?”

“史参议文官,向来不习军务,放手任那俞国振施为,那是史参议器量非凡。但你包文达跟在史参议身边,未能替史参议分忧解难,至使史参议要受那黄口孺子之闲气……啧啧,换作是我,早就找块豆腐撞死了。”“曾指挥既然如此,何不向史参议请缨,独领一军为前锋,去收复庐州,本将在后方,等着曾指挥的好消息。”包文达哼道。

他二人小声争吵,周围的将官也都听到,见两人渐要翻脸,都纷纷来劝。

话说到这里,两人便是不欢而散。包文达心知对方嫉妒自己,他也懒得再与之争执,而是来找史可法。

“史参议,贼势众,官军兵力不足,当谨慎小心,须得多派侦骑斥侯。”见到史可法,他直截了当地道:“若不小心,巢、县被敌突袭之事,只怕又会重演。”

“包指挥且放心,本官已经派出侦骑了,而且此地距离舒城已经是不远,贼人不可能绕过舒,城来袭我。”史可法自信地道。

包文达却是苦笑,当初在巢、县,史可法也是这般自信,觉得贼人不可能绕过庐州攻巢,县,结果是被事实狠狠抽了一记耳光。看起来这位史参议并未吸取教训,只可惜这四千多的官兵,看来唯有自己更小心些才行了。

“史参说……”

话才说到这里,突然间,众人背后一阵喧哗,包文达心中突的一跳,回头望去,只见官兵后营已经乱成一团,不少人都开始溃散了。

“何事喧哗,何事?”那位曾指挥大怒,这后军原是他带来的士兵,因此他拨马回返。

但并没有回头多久,便听得那些溃散的官兵都大叫起来:“贼人来了,流贼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