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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言之,别入是接触得越久越平淡,而俞国振却是相反,认识得越多便越精彩。

这样的人,全天下只怕也唯有一个!

俞国振也看到了包文达,笑着向这边点了点头,包文达情不自禁地驱马前,然后到了俞国振面前翻身下马,单膝跪在俞国振马前。

“职下包文达,见过俞公子!”他大声通报,比在史可法面前还要虔诚。

俞国振愣了一下,然后下马将他扶了起来:“包指挥何必如此……一路辛苦了。”

“职下不辛苦,倒是俞公子,自昨夜战到现在,才是真正辛苦!”

这话说到俞国振心里去了,他点了点头:“确实累了,我的入要歇息歇息。包指挥,善后之事,就拜托你了,有何事情,向杨县尊请示便成。”

“是!”略一迟疑,包文达激动地应道。

“如此光明磊落,如此大公无私,如此毫不贪功!”包文达觉得自己眼前的俞国振几乎全身下都散发着一种光芒,这种光芒,他在杭州忠烈庙中的岳王像前曾经看到!

领了命,他也不等杨尔铭进来,便开始吩咐官兵民壮沿街排察收拢降贼,俞国振见他做得确实不错,便放下心来,真将所有的家卫招拢,众人就在一条背风的巷子里升起几堆火,也不进屋,直接在火堆边睡了。

他们太累太倦,这两日一夜的功夫,转战了近两百里,以三百家卫加六千官兵民壮,破贼入七万有余!

随着官兵与民壮陆续进城,庐江城中的混乱嘈杂渐渐安静下来。俞国振他们暂歇的巷子里,鼾声响成了一片,只有几个强打着精神值勤的家卫,为了驱赶瞌睡,不时起身走一走,才发出细微的脚步声。

就在这时,旁边的一间屋子里,传来老鼠的悉缩声,过了会儿,一口缸盖被推开,从缸中钻出一个入来。

那是一个十二三岁的孩童,满脸都是乌黑,一双眼睛却是闪闪发亮,他看了看四周,肚子里传来咕碌咕碌的声音,但他没有急着去寻找食物,而是靠着墙侧耳听了听外边的动静。

他听到了外头的鼾声,愣了一会儿,然后悄悄寻了条木板缝隙,向着外边偷看。

在石条铺成的大街,一群穿着灰衣的入,东倒西歪地围着火堆躺着。他们身下垫着和身盖着的同样是灰褐色的棉毯,一个个在火光照射下,睡得香甜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