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青岛口到浮山所,哪里比较适合动手?”刘之轩说到这,然后又道:“罢了,我将人拨给你,你去办妥来,我在这里等着……那艘船不错,可不能让船走了。”
亢不悔心中对这位刘公子高看了一眼,这位刘公子分明是看上了人家娇妻,而且以他一惯的急色,此次竟然能按捺得住性子,将那艘船放在了首位,实在是难得的事情。
“船上那些水手,看起来似乎……”
“你只管放心了,以我叔父的名刺,从卫所里调个百余官兵,再让即墨县里派些衙役来,只说船上有人勾结起来,图财害命,谋了他们主家便是。”刘子轩道。
“好计,好计,也就是公子能想出这般好计!此事办得妥了,在老爷那边,公子定然会被另眼相看!”
亢不悔挑起大拇指真心诚意地夸了一句,心里同时暗骂了声,这世上都说最毒妇人心,其实最毒的还是这些官宦人家的子侄!
在亢不悔带着数十人离去之后,大约等了片刻,刘之轩看到俞国振等人走了出来,先是雇了辆车,然后又不知从哪儿拖出几匹马来,一行人便出了青岛口。
“官人,当真无碍?”马车中,方子仪忽然开口道。
俞国振笑眯眯地摇头:“只管放心吧,不会有什么事情。”
他们离了青岛口不过一刻钟左右,便听到唿哨之声四起,紧接着,数十人从草丛中树林里冲了出来。俞国振回头一望,身后也有二十余人,各执长矛短刀,断了他们后路。
“你们是什么人?”一个家卫喝问道。
“巡检司巡检,怀疑你们私藏倭寇。”亢不悔厉声喝道:“下马弃械,否则便是杀官造反!”
“杀官造反……”俞国振听得这四个字,微微笑了起来。
他可真不是有心来扮猪吃老虎,但若是那些豺狗将他当成了猪,他也不介意露出自己的爪牙来。
“快,你们莫非还敢抗命?”亢不悔此时觉得有些不对劲了,这些人给他的感觉太过古怪,似乎有什么地方,让他心中不安。
“镇定……他们太镇定了,原本遇到这种情形,无论他们是否相信自己是巡检司巡检,都应该露出慌乱之色,但他们却出奇地镇定,仿佛自己带来的这数十人……和数十只鸡没有什么区别!”
亢不悔并没有注意到,其中还有几个年轻的家丁,露出兴奋的颜色,看起来似乎有些迫不及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