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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声泪俱下牙齿脱落的史可程扔在地上,那名华夏军士兵还踏了一脚:“李闯入京之时,也不见你死节,如今却辱我统帅!史可法何许人也,如李自成、多尔衮何?我家统帅欲取其性命,一纸文书,金陵小朝廷便将之首绩献上的事情,当初高起潜权倾内外,手绾兵权,便是如此死去!你这混帐子,当年能屈膝事李闯,今日不知又投靠了什么主子,胆敢诬谩我家统帅!我华夏军医治枪伤之术,天下无双,你不敢兄长性命,阻我家统帅派出的医疗组,无非就是拿着兄长性命来为自己邀名!”

史可程气得呜呜直叫,但他被抽得脸肿如猪,哪里能说得清楚。周围看热闹的人不少,听得这番话,一个个暗自点头,钱谦益更是明白,若是这位华夏军士兵的怒斥座实了,那么史可程必将身败名裂,那“儒冠狗贼人面禽兽”八字,将成为他这一辈子都洗刷不了的耻辱!

而且,钱谦益心中隐约觉得,华夏军士兵所怒斥的,只怕真是对的。

他自己心事自己知道,也熟悉他们这些自诩为清流者的行事方法,史可程绝对能做出这样的事情!

现在,钱谦益总算明白,为何俞国振召他来,却还带着二十名华夏军士兵了。他让自己来,其实是做一个见证,同时,也是警告和恐吓自己,他俞国振,是拿得出手段来的!

将史可程踢到一边去,那名华夏军士兵厉声道:“华夏军略委员会统帅令,今派遣医疗组救治史可法,凡有阻拦者,即为华夏之敌,杀之,勿赦!还有谁要出来挡我们?”

还能有谁出来挡他们?虽然只是二十名华夏军士兵,可是那黑洞洞的火枪,冷竣的目光,已经足以让金陵脂粉之地里的人瑟瑟发抖了。

史可程从地上爬起,他也不敢前来阻拦,只是在那边呜呜呜的,也不知道在说什么,那名华夏军士兵冷冷的目光向他看来,他立刻闭嘴,还后退了一步。

见他这模样,钱谦益实在觉得无趣,一挥衣袖,转身便走。

“俞国振派来的医疗组终究还是进了史家?当真是雷厉风行,唉!”

在皇宫另一端,马士英听得这个消息,忍不住挑着大拇指赞了一句,但赞过之后,他又苦恼地叹了口气。

很显然,俞国振是怒了,虽然他没有说什么,可让部下不顾阻拦进入史家,还逼着钱谦益来做这个见证,证明俞国振接下来的肯定是要彻查刺杀之事。

那刺杀栽赃栽得太过愚蠢了,全天下谁会做这么蠢的事情,毫无疑问,有些人定然会想:阉党。

阉党刺杀东林骨干,嫁祸给俞国振,然后从中渔利——这种老套路,马士英用膝盖都能想得出来。因此,刺杀看似嫁祸给俞国振,实际上是嫁祸给他和阮大铖!

俞国振会不会追察此事,肯定会!那么谁嫌疑最大,当然是阮大铖!

阮大铖果然愁眉苦脸地看着马士英,看上去似乎生了重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