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去了金陵,在金陵左近呆了四天,今天回来。”没有多久,秘书就匆匆回来道。
“马上要开联席大会,陛下这是闹哪一出?”王传胪心中的不安更甚了。
就在王传胪琢磨着俞国振心意的时候,搭载着俞国振与马大保的列车已经进入了上海站。
“好了。欢迎来到上海啊。”俞国振起身,与周围的一群学生模样的人笑着挥手告别。
这些学生是在杭州站上车的,他们大多都是江西、湖北、湖南一带的学生,考入上海的高等学堂,此行便是来上学。华夏朝教育投入逐年增加,除了强制教育阶段之外,高等学堂也是一座座建起,像上海,便有十五座高等学堂。
不过吸取了后世教训。这些高等学堂在录取上用的是全国试卷。按照人口比例在各省招收学生,因此不至于出现太过不公平的情形。在俞国振看来。若是都城的高校对都城的学生倾斜,那不是照顾,而是一种污辱,在都城原本就享有远胜过别处的教育资源,考试时却还不敢用同一张试卷与外地学生平等竞争,岂不是认为这都城的学生要么就是不够聪慧,要么就是不够努力。
这群年轻人的兴奋与乐观,感染了俞国振,俞国振挥手告别的时候,脸上的隐忧尽去了。
正是年龄越大越为保守,让他对于前进有些怀疑起来,看到这些年轻人,感染他们的活力,俞国振又觉得干劲十足——哪怕他拿不出解决危机的办法,但这些年轻人可以,他们父辈能吃那么多苦,让华夏有今日,他们为什么不能让华夏更为美好?
“首辅方才遣人来求见过。”才入宫,便有侍从上前说道。
俞国振的皇宫比起前朝皇宫来说非常简单,其实就是一座占地面积稍大些的别墅区,他严厉废止了太监制度,那些前来投靠的前朝太监都被他打发走。子女们纷纷长成成家之后,也只是有几位居住于这附近,其余的都各有各自的事业。因此,他的“皇宫”人口相当简单,所用的侍从,也都是华夏军中挑出的忠心精锐。
“哦,告诉他们我不在了么?”俞国振眯着眼睛笑了。
君权与相权,任何时代都存在着矛盾,哪怕是现在,俞国振与王传胪也算推心置腹,却仍然跳不脱这个框框,只是没有以前的君、相那样猜忌得深罢了。
“说了,首辅那边说陛下回来后遣人去召他,他有国务要进谒奏对。”
“国务……好吧,派人去通知一声,我已经回来了,但是旅途疲惫,让他明日早上八点来见我。”
接到传话的王传胪当夜做了极为充分的准备,次日一早,与妻儿告别之后,他便乘车前往皇宫。华夏朝的规矩是所有官员都不得配车,在俞国振看来,除非是确实有必要,否则官员所享受的高薪之中,已经包括了他们的车马费、工作餐费用,而且出差还有旅差补助,若是再养什么公车搞什么公款吃喝,那就是纯粹浪费民脂民膏。
衙署一般也有车班,但是这个车班所花费的钱非常少,凡要动用车班,就必须自己掏钱。比如说,王传胪这个首辅每年年终都需要申请,明年是否需要使用车班的车与车夫,若是要用,就得从他的薪水中扣除车辆折旧费与车夫雇请费——这个费用比直接到市面上去买去雇都要便宜。但也毕竟要花自己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