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秦逸云想起来了,孟天楚说杀死他娘子的凶手另有其人。忙问道:“孟公子,我娘子究竟是被谁所杀?”
孟天楚没有直截了当回答这个问题,笑了笑,转头对玄音方丈道:“大师,我知道你不肯说出那吊死的孕妇的事情,一定另有隐情,不过我知道这隐情却与这两件案子无关,也不存在什么秘密被撞破杀人的事情,那的确是我们的臆断。”
玄音白眉毛抖了两下,深深地望了一眼孟天楚,长叹了一声:“多谢孟施主信任,如今我徒儿也死了,寺里再没有别的僧侣,贫僧也不怕丢人了,就说出这秘密吧——其实,寺庙后面松树林里吊死的那个女子,是贫僧出家之前的媳妇……”
众人一听,都大吃了一惊,这事果然另有隐情。
玄音叹息了一声,仰起头,陷入了往事的回忆:“我没出家之前,父母给我定了一门亲事,可那时候我出家之心已决,新婚之夜,我逃走了,辗转来到这听松寺出了家,几年之后,我娘子找到了我,苦苦哀求让我还俗回去,我不允。最后,无奈之余,她跪下来求我,让我给她留个种,免得别人耻笑不能生养,也为我家留住香火。在她苦苦哀求之下,我一时心软,就在寺庙后面松树林里,与她……,第二天她就离开了,这件事情寺庙的僧侣们并不知道。我以为这件事已经就这么过去了,没想到,九个多月之后,我娘子又回来了……”
众人听到这里,心中都是一寒,知道这后面发生的将是个悲剧。
果然,玄音又长长地叹息了一声,低缓的声音续道:“她找到我之时,已经是身怀六甲,依旧跪在地上哀求我,让我跟她回去,说是孩子不能没有爹……,但我执意不允,我娘子苦苦哀求无果,便拿出了一条白绫,对我说:如果我不和她回去,她就到寺庙后面上吊,死也死在我身边,她说给我一盏茶的时间,如果我决定跟她回去,就到松树林里去找她,要不然,就不用管她了……”
众人都知道,玄音肯定没有去,夏凤仪却还是忍不住道:“大师,你娘子对你一往情深,你一定去松树林里找她了吧?”
玄音沉重地摇了摇头:“那时候我师父临死之前已经将衣钵传给我,让我当了听松寺住持,而且我出家之心已决,当时寺里僧侣众多,我本来就是躲着见她的,真要让寺里的人知道了,我……我还有什么脸面在这听松寺当主持呢……,我只想着她无非就是吓唬一下我,逼我答应,不是真的想死,我想我如果坚持不去,她会死心回去的。所以……我……我没有去……。后来一直没见她回来,一直到傍晚吃完饭之后也没见回来,我这才着急了,急匆匆赶到寺庙后面松树林里,就见我娘子已经……已经吊死在了一棵松树上……,两腿之下的草地上满是鲜血……,血泊里,躺着一个男婴……早已气绝……”
玄音语音哽咽,低垂下头。一时之间无人说话,房间里静悄悄的。
半晌,才听到玄音抽泣了几声,慢慢续道:“我大喊大叫,寺里的僧侣来了,我不敢承认这是我娘子……,他们也不知道这女子是谁,僧侣们便将她母子……埋在了那颗松树下……”
见玄音说得声泪俱下,众人黯然,夏凤仪和飞燕、霁雯更是落下了同情的泪水,唯独秦逸云嘀咕道:“谁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
没等玄音说话,孟天楚抢先道:“玄音方丈之所以不肯说,原来是关系到方丈的声誉,这就可以理解了。我相信方丈说的是真话,因为我现在已经知道,玄音方丈不是这两起案子的真凶,真凶另有其人!”
“是谁?”这是秦逸云最关心的。众人也一齐望向了孟天楚。
孟天楚说道:“在解决这个问题之前,首先要解决一个问题,那就是凶手为什么要杀死小和尚虚松?你们能想出凶手杀人的动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