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迥雪一直低着头不敢看,虽然衙门的殓房是半地下室的,在外面阳光的照耀下,房间里很是明亮,可是旁边就躺着一具尸体,所以慕容迥雪还是十分的紧张。
相比较,飞燕就要镇静多了,毕竟她与孟天楚一起经历深夜古庙后面抓鬼行动,差点被吓个半死,有了那一次的经历,这心理素质相对就要好一些了,再怎么说现在是大白天,窗外阳光明媚的,虽然古人差不多都相信这世界上有鬼,但也相信鬼是不会大白天出来害人的,看见慕容迥雪吓得跟个鹌鹑似的模样,有了一个比自己更怕鬼的人当垫背,飞燕这心里也更踏实了。
慕容迥雪虽然害怕,却还是哆哆嗦嗦将笔墨纸砚放在了殓房门口旁边的书桌上,他不敢背对着孟天楚,便拿了根凳子斜着坐好,这样侧着,也就看不见那尸体了。
飞燕推着轮椅将孟天楚推到尸体旁边停下,放下法医物证勘查箱,神情紧张站在轮椅后面。
孟天楚抓住那白色床单一抖手,将床单扯了起来,放在轮椅旁边,露出了林思惨白赤裸的身体。
飞燕情不自禁啊了一声,倒把孟天楚下了一跳:“你叫什么啊!”
“我……”飞燕有些不好意思,侧过头望了一眼门边的慕容迥雪,见她也正紧张地望着自己,大概刚才那一声把她也吓得够呛。
孟天楚抓住轮椅的轮子,转动轮椅靠到了自己合适的位置,提起法医物证勘查箱,取出了一把解剖手术刀,将身子靠在扶手上,忍着后腰的剧烈疼痛,俯过身去,y字型剖开了林思的尸体。
一个女人无论生前多么的美丽,死亡之后,都会腐败发臭的,尤其是开膛破肚之后,腐败臭气迅速充满了整个殓房。剖开的伤口上,几乎看不见鲜血,因为血液在重力作用下,都堆积到了身体的低位,几天之后,已经浸透血管,浸入了人体组织里。
飞燕这是第一次看见尸体解剖,惊叫了一声,倒退了好几步,差一点瘫软在地上,低下头不敢再看。
慕容迥雪听到了飞燕的惊呼,转过脸来看了一眼,由于尸体停放在低矮的木板上,她又坐得比较高,正好看见尸体敞开的胸腹部里乱七八糟的内脏,更是吓得一声惊叫,跌做到椅子下面,手里的毛笔也扔出老远。
夏凤仪在外面听到她们的惊叫,慌忙扑上前拍门叫道:“相公!飞燕!怎么了?”
“我们……没事……”飞燕扶着墙,颤声道,“只是太……太吓人了……”
门外众人这才舒了一口气,回到椅子上坐下。
这个结果孟天楚已经料想到了,人都必须有这样一个经历,以后再遇到这种事情,就能慢慢适应了。所以他依旧继续仔细地进行解剖着。
再美的美女,开膛破肚之后,也会让人感到极度恶心的,刚才看见的恐怖而极度恶心的一幕,以及房间里尸体腐败的恶臭,很快让慕容迥雪开始反胃,她拼命想克制住呕吐,但身体的自然反应并不是人的意志所能控制的,终于憋不住跑到墙角哇哇吐了起来。
飞燕比慕容迥雪稍好一些,却也是脸色蜡黄,低着头不敢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