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体初步解剖情况与我的猜想完全吻合,这案子基本上可以破了。”
飞燕有心瞧一眼内脏情况,可自己胃里此刻也是翻腾不已,如果强行要看,只怕要步慕容迥雪的后尘,那可就没人照顾孟天楚了,便忍着不看。
孟天楚对门边的慕容迥雪道:“好些了吗?准备记录了。”
慕容迥雪已经坐回了椅子上,弯腰拣起笔,蘸了蘸墨,回答道:“好……好了……”
孟天楚扫了一眼揭下来的盖子似的一大块胸骨,以及尸体上的肋骨,然后将目光落在一个个铺开的内脏器官上,慢慢念道:“胸骨、肋骨未见骨折,心、肺、肝未见挫伤……”
慕容迥雪急忙在尸格上开始按照孟天楚所述填写,注意力集中到写字上来之后,这肠胃也就没有刚才那么难受了。
孟天楚接着续道:“肺部检见肺水肿,心、肺浆膜检见瘀点性出血。心肺肝脾内脏器官瘀血……”
这些专用名词孟天楚已经在上午和中午的讲解中和慕容迥雪说过了,所以她的记录不存在什么问题。
记录完了之后,孟天楚想了想,对飞燕道:“把我推到尸体的头部。”
已经经过了好半天了,飞燕的鼻子对腐败气体慢慢习惯了一些,视觉也变得有些麻木了,不像刚开始那么害怕,答应了一声,推着轮椅将孟天楚推到尸体头顶旁。
孟天楚拿着解剖手术刀,从一侧耳部绕过头顶到另一侧耳部,切开了尸体的头皮,将头皮翻到前后两边,然后准备用骨锯环形锯开头盖骨,以便对颅脑进行检测。
锯开骨头虽然不需要太大的力气,但还是需要一番功夫的,孟天楚只锯了一小部分,就已经累得气喘吁吁了,主要是腰部使不上劲,又只能是坐着锯,这样一来,只能全靠手臂的力量,当然很容易累。
孟天楚停住手,累得呼哧呼哧直喘气。飞燕急忙掏出手绢给孟天楚轻轻擦去汗水。孟天楚又接着继续锯,这样锯锯停停,停停锯锯,一柱香功夫,才锯了一半,实在锯不动了,孟天楚泄气地靠在轮椅上。
飞燕见孟天楚重伤之下,实在无力完成这工作,可又不能放着不管,咬了咬牙,鼓起勇气道:“少爷……,要不然……奴婢帮你锯吧?”
孟天楚脸露喜色:“你不害怕吗?”
“我……”飞燕瞟了一眼那白森森的头盖骨,吓得说不出话来了,只得摇摇头表示不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