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钊将门敲开,只见一个矮胖矮胖的男人大概和管家的年龄差不多,此人将门打开了,蔡钊还未介绍,那人赶紧躬身施礼,叫道:“知府大人。”
孟天楚:“你就是这家的主人?”
“鄙人姓赵”
孟天楚走进门去,果然见床上躺着一个女子,面色苍白,枯瘦如柴,看起来十分孱弱,头发只简单地打了一个发髻,没有戴任何的首饰,穿着也十分简朴,和这个肥头大耳的员外正是鲜明的对比。
赵员外走到孟天楚身边,指着床上的女子,道:“孟大人,实在是不好意思,草民的贱内有的时候会突然发病,您还是离她远些比较好。”
孟天楚见赵员外将自己拉到了离床边较远的地方,床上的女子瞧着孟天楚傻呵呵直笑,赵员外见了,赶紧走到那女子身边,象哄孩子似的说道:“巧儿,乖,是知府大人来了,问一些事情就走,你不要发疯啊,知道吗?要不我就让郎中给你扎针。”
女人听罢,眼睛里露出惊恐的神情,赵员外似乎很满意女子这样,便道:“害怕就好,乖乖地躺在这里,一会儿我就让丫鬟给你端些你最喜欢吃的藕粉来,好不好?”
女人听话地点了点头,看依旧痴笑着望着孟天楚,嘴角流出一丝口水,赵员外见了,赶紧给她擦拭干净,然后抱歉地走到孟天楚身边,说道:“孟大人,请千万见谅。”
孟天楚:“不碍事的,要不我们出去说?”
那女人赶紧大叫道:“不要走,不要你走。”
孟天楚愕然,赵员外赶紧解释道:“孟大人不要惊慌,贱内叫的是我,她一步也不让我离开,您瞧,真是让您见笑了。”
孟天楚:“难得你对自己的糟糠之妻不离不弃,实属难得啊!”
女人嘻嘻几声笑着说道:“他倒是想不要我,可是不要我了,他吃什么啊?”
赵员外显得有些尴尬,孟天楚笑着说道:“不必介意,我就是过来问问杨大人的情况。”
赵员外:“杨大人是我贱内的表哥,上个月突然说是来了杭州知府任同知,孟大人您是不知道,贱内的那个表哥可是草民见过的最抠门儿的男人了,您说一个堂堂杭州知府的同知,拿的是朝廷的俸禄,吃的是万岁爷发的皇粮,怎么就连一个宅子都舍不得置办呢?直接到家里来说租一个房子住,唉,说什么好呢,只好让他住了,您说说看,这还没有给我们房租呢,他的人就……,钱先不说了,主要是晦气,我那三夫人就要临盆了,您说……”
女人在后面拍手叫好,道:“好啊,好啊,有死有生才好啊!”
赵员外回过头去狠狠地看了那女人一眼,那女人立刻将头低下头来,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