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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目前来看,王妃还没有异常举动。也没有外出的准备。”尽管全玖已经应该叫太子妃了,但廖莹中还是习惯叫全玖为王妃,低声禀报道:“但事情也说不准,王妃做事一向难以揣测,难保她不是在用假象迷惑我们,到最后关头才忽然赶到丁大全家。让我们措手不及。”

“她应该不敢了。”贾老贼对全玖多少有点感情,半自我安慰的说道:“她到现在还没恢复封衔,应该不会再犯傻招惹本官。再说丁大全和蒙古鞑子早有勾结,宴请子聪也十分正常,咱们用不着这么草木皆兵,让黄药师和董平高他们去想办法就行了。”说罢,贾老贼又盯到桌上那张南宋农作物种植分布图上,又一次咬牙切齿道:“这些土财主,竟然在南方种了这么多麦子资敌,麦子收成少又不适合南方人食用。只会便宜蒙古鞑子。得赶快拿出个办法。狠狠打击这股种麦不种稻的歪风……”

……

先不说贾老贼在枢密院中关心粮食草料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单说黄药师和董平高一伙接到贾老贼交代的任务后。在贾老贼面前拍着胸膛保证一定能混进丁大全家地黄药师等人离开枢密院后一商量,却个个都犯了难。黄药师曾经在丁大全家中卧底,最是清楚丁大全对他的府邸守卫有多严密,想要在不惊动丁大全府守卫的情况下混进去,基本上连一只蚊子苍蝇都办不到。

“黄仙长,你再想一想,还有什么路能进丁老狗的家?”商量了半天没有结果,时间已快过午时,董平高有些着急,连声问道:“就算不能正门侧门进也行,翻墙?爬树?那怕钻狗洞都行啊。”

“没有,进不去啊。”黄药师满脸的为难,指着自己画的丁府草图解释道:“丁大全家每一座楼台上都有两名家丁站岗,四个时辰一换,晚上加倍,不管是翻墙爬树还是钻狗懂,都绝对逃不过他们的眼睛;而且丁大全家里还得养有几十条猎狗,要是有人翻墙进去,一不小心就有可能被猎狗撕成碎片。”

“既然进不去,那你刚才还在贾少傅面前拍胸脯,说我们一定混进去打听消息?”董平高大怒质问道。黄药师一听急了,跳起来叫道:“刚才拍胸脯的人是谁?是谁嚷嚷说要去保护子聪那个狗秃驴,免得他是大宋卧底地事被丁大全发现?”

“黄仙长——!”黎尚武拖长声音,黄药师这才想起自己刚才已经在无意中暴露了‘大宋机密’,赶紧双手捂住嘴巴,与董平高怒目而对。那边黎尚武又出来打圆场,劝解道:“董大哥,黄仙长,你们都别吵了,贾少傅也说要想弄到丁大全和子聪说了些什么恐怕很难,只要我们弄到参加丁府宴会的人员名单就是大功一件。这个难度低一些,我们应该有办法。”

“黎二哥,既然只要知道参加丁府宴会的人。那么我们把弟兄们都动员起来,换上便衣把丁家几道门全部盯住,记下进出丁家地人员名单不就行了?”一个衙内军的阵长建议道。黎尚武刚要点头,黄药师却嗡声嗡气的哼哼道:“你知道丁家有没有通往外面地地道?要是重要人物走地道进丁家怎么办?要是关键人物早就进了丁家又怎么办?就算没走地道或者没提前进去,随便化化装装,你们又能知道吗?”

“那我们干脆在宴会开始后硬闯进去,看看有什么人。反正我们人多力量大。丁大全家的家丁也拦不住。”那阵长不死心,又建议道。这回董平高赏了他一脚。董平高怒骂道:“蠢货!无缘无故擅自领兵闯入当朝宰相府邸,你想去吃牢饭还是想被杀头?你以为你象贾少傅那么在皇上面前得宠,闯进丁大全家抢走媳妇还不用被治罪啊?”

“如果我们有借口闯进丁大全家呢?”黎尚武忽然阴阴的笑了起来,“只要借口充足,咱们就算不象贾少傅那么有权有势,也不用怕朝廷追究了。”

“找充足的借口?”黄药师和董平高都是眼睛一亮,马上把刚才地口角抛到一边。凑在一起眉开眼笑的商量起闯进丁大全家地理由来……

……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就是下午的酉时正,子聪谢绝了太常寺官员的宴请相邀,领着一帮怯薛便赶往丁大全家中赴宴。虽说队伍背后总跟有一些看似无所事事的尾巴,可子聪对此却毫不在意——子聪相信丁大全会把这些尾巴拒之门外,不会干涉到自己与那名对忽必烈十分有用地人倾心常谈。

在繁华地临安街道上走了小半个时辰,子聪一行顺利抵达丁府,丁大全早在门前恭候。只是这次宴请子聪和宴请贾老贼那次不同,上次跟随在丁大全左右的陈大方、胡大昌等一大群不见了踪影,只剩下丁大全和他在朝中为官地几个亲戚充数,显得冷冷清清的——也从侧面证明了丁大全这个右丞相眼下是如何的失势。

见子聪下车,丁大全忙迎上来客套,“子聪大师果是信人。大驾光临,寒舍蓬壁生辉。小相有失远迎,还望大师恕罪。”子聪笑了笑,同样客套道:“丁丞相太客气了,竟然劳动丁丞相在大门迎接,子聪受之有愧。”说着,子聪往左右看看,微笑着压低声音,“还劳动那么多的朋友等候,子聪真是受宠若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