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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最后,就连被蒙古军队花重金买通的南宋船主都忍受不了咱们地大高丽勇士金元雄,冷冷的顶了一句,“我们宋国除了没有蒙古军队驻扎,其他什么都有。”咱们的高丽勇士金元雄才讪讪的闭上嘴,仅是躲在座船的船舱里看着沿江景色小声嘀咕,“这里一定是宋国最富裕的地方。他们的临安,一定比不上我们大高丽地王京,一定比不上。临安的宋人,一定连饭都吃不上啊!”

为了不让大家厌烦,咱们大高丽勇士金元雄到了临安后眼珠鼓出眼眶、下巴脱臼和口水滴到裤裆之类的话就不多说了,总之高丽勇士金元雄是在临安街道上昏头转向找了一个白天才找到枢密院所在,因为时近傍晚,金元雄在枢密院门口正好遇到准备回家吃饭的贾老贼。因为当时贾老贼正被比高丽国王御林军还多的亲兵簇拥着。傻愣愣上前的金元雄马上被贾老贼亲兵拿下,急得金元雄连连大叫,“我要见贾太师,我是大高丽的将军,我有一封信要交给贾太师。”

“放开他,带过来。”已经两天没闭眼的贾老贼误以为金元雄是林衍地信使。便打着呵欠让亲兵将金元雄带到面前。当问明白金元雄是来自襄樊战场还带来了吕文德的书信后,贾老贼的疲倦马上一扫而空,跳出轿子大吼道:“吕文德的信在那里?快拿来!”

“贾太师,这就是吕将军的书信。”金元雄双手将那封信捧到贾老贼面前,贾老贼接信后并不急于拆开,而是先看封信蜂蜡上的印鉴和暗记,直到发现印戳和暗记无误后,贾老贼才激动地吩咐道:“回枢密院,把这个高丽人也带进来。还有,快去城外把刘秉恕也叫来枢密院。”

襄樊战场消息断绝已经将近一个月。猛然收到吕文德的亲笔书信。贾老贼自然激动万分,可是在看完吕文德的书信后。贾老贼就傻了眼睛了——贾老贼清楚记得,在战前襄阳和樊城储存的手雷数量只有六万多枚,分摊下来一座城也才三万多枚,可现在一年时间过去了,樊城竟然还有两万八千余枚手雷的储存,这未免太不符合情理了?而且还有开花炮弹和震天雷等火器数量也和战前储备的相差不大,难道樊城战役中吕文德几乎没用火药武器?

“难道是伪造的假信?”贾老贼拿着信翻过来覆过去的看,又叫廖莹中拿来吕文德昔日的旧信对比笔迹,最后得出一个结论——信绝对是吕文德亲笔所写,绝非伪造!疑惑之下,贾老贼将金元雄叫到面前,详细询问事情经过,金元雄按着忽必烈的指点,将高丽军队被迫参战、世子和将领当众受辱愤而投降大宋、结果吕文德要求高丽军队给贾老贼送信才相信高丽军队投降诚意地详细经过说了一遍。末了金元雄恭敬问道:“贾太师,我已经把吕将军地亲笔书信送到了临安,现在你可以相信我们大高丽军队投降大宋的诚意了吧?”

“大高丽?”贾老贼冷笑问道:“如果本官没有猜错,你一定是住在汉江南方地高丽棒子吧?”金元雄大吃一惊,惊讶道:“末将是高丽全州人,是住在汉江以北,贾太师你是怎么知道的?”贾老贼一耸肩膀,微笑道:“很简单,自称为大的,肯定就是南棒子。”金元雄越听越是糊涂,却不敢多问。

“你们高丽军队打算刺杀忽必烈?你们有把握对付忽必烈身边那帮怯薛吗?”贾老贼试探着问道。金元雄恭敬答道:“太师放心,我们世子是忽必烈的女婿,可以随时接近忽必烈,下手十分容易。但事成之后,请贾太师一定要答应帮助我们大高丽驱逐蒙古驻军,我们可以向大宋称臣,但必须是独立藩国。这是我们大高丽世子给贾太师的国书,请太师过目。”

“妈的,老子对高丽历史不熟,这个王谌到底是亲蒙还是亲宋?”看着金元雄交来的王谌国书,贾老贼同样的将信将疑,说什么都不肯相信一个哈巴狗国家会主动跳出来咬主人——如果宋军打到鸭绿江边时,贾老贼倒绝对相信。但贾老贼也不能完全不信,毕竟棒子中偶尔也会出现金俊和林衍那样亲宋反蒙的人物,真心想和大宋联手对付蒙古,这可是贾老贼多次向高丽派遣细作侦察得出的结论。

“太师,秉恕先生来了。”贾老贼正为难间,狗头军师刘秉恕已经从半闲堂赶到了枢密院,刘秉恕刚要向贾老贼行礼,贾老贼忙挥手道:“秉恕先生不必多礼,快快过来给我参谋参谋,这是吕文德的亲笔信。”刘秉恕也是吃了一惊,“襄樊来信了?他们怎么突破封锁的?”

“是这个高丽百夫长送来的。”贾老贼把吕文德和王谌的信一同拿给刘秉恕,将高丽军队投降和吕文德要求高丽送信验明诚意的事匆匆说了一遍,末了贾老贼低声问道:“秉恕先生,本官觉得高丽军队归降太过突然,未必是实,吕文德的信也不对劲,你觉得如何?”

刘秉恕反复翻看两封书信,良久后才不动声色的说道:“太师,金元雄将军远来疲惫,小生觉得你应该让他先休息休息,明日再给他答复。”贾老贼会意,忙让亲兵把金元雄带走,设上等酒宴款待并软禁监视。金元雄则大为不满,“我们大高丽的勇士千里迢迢给你送信,你们太师竟然不亲自为我接风洗尘,简直太失礼了。”

带走了金元雄,刘秉恕又向贾老贼使个眼色,轻轻向枢密院的其他官员士兵努努嘴,贾老贼知道刘秉恕肯定有机密要说,便吩咐道:“你们都出去吧,没有命令不许进来。”直到大堂中只剩下贾老贼、廖莹中和刘秉恕三人后,刘秉恕才压低声音说道:“太师,信没有假——樊城和吕文德都危险了!”

“危险?”贾老贼大惑不解。刘秉恕将吕文德的信交给廖莹中,沉声道:“廖先生,请你把吕文德将军的信倒过来,每隔十一个字抄一个字。”廖莹中猛然醒悟,“对了,这是重意信!吕文德肯定是怕高丽人是诈降把我们卖了,所以故意用一封有些许破绽的亲笔书信信中藏信,向太师禀报樊城的真实情况。”

“别说了,快写啊。”贾老贼紧张催促道。廖莹中答应,飞快提笔抄写信中密码,一行行触目惊心的文字也逐渐从他笔下产生——樊城外城已破,火器用尽,军队折损过半,抗敌惟有肉搏,末将病重,时日无多,若援军不至,樊城军民必尽数殉国!高丽诈降,我借机拖延时间,满城军民性命,已在太师一念之间!无能文德泣禀!

“樊城竟然这么危险?”贾老贼失魂落魄的一屁股坐回太师椅,喃喃道:“我是要推行新法呢?还是该救樊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