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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呀,这样的事常有。

春秋之末,正是刺客兴起的时候,这股风暴将愈演愈烈,最终,连一国的国君也要受到刺客袖中刀剑的威胁。

赵武的手在抖,他不是愤怒——奇怪的是,也不是恐慌。

那感觉,仿佛是初次参战后的心情:当他初次参加大战后,虽然心情非常平静,没有恐慌、没有激动,或许感到一点安宁,以及完成任务的轻松……然而,肌肉始终处于兴奋中,它们不停的跳动,久久难以平静下来。

春秋时的战车就是一座移动武库,上面载满了备用武器,特别注重安全的赵武,他战车上的武器比发到武士手里的武器还要优良。英触自身携带的宝剑已经砸得变形,他看了看从战车上获得的备有剑,都没舍得把剑重新插回战车。乘着赵武插回长戈的功夫,他在赵武背后,顺手把剑鞘从车上抽出,而后,若无其事第插在自己的腰上。

躺倒在地下的刺客,大都在呻吟惨叫,唯有几个人还有力气谩骂,可惜他们词汇量贫乏,翻来覆去就是那句“你欺负我们顿国没人吗?”

“顿国确实无人!”赵武插回了长戈,他从车上抽出一柄短剑,提在手上悠闲地驳斥说:“一群楚奴而已,哪里有人?”

赵武的意思是说:顿国不过是楚国的跟班,全国都是楚国的奴隶,连你们国君都是奴隶,哪里有“人”的存在——在这里,赵武所说的“人”,指的是“国人”,意思是“有国民待遇的自由民”。

潘党提着弓走上前来,低声说:“为首的那人我见过,当初我在楚国时那人接待过楚军,他似乎是顿国一名公子,但其余的人……就很难说了。”

赵武马上低声问:“他能认出你来吗?”

潘党摇头:“我的口音与打扮改变了很多,这几年我特意留了胡子,修饰了眉毛,平常出入都戴面具,这时候虽然没戴上面具,但因为我的箭法让他们见识到了,所以我没戴面具反而最安全。”

赵武点点头:“没错,见到如此惊天动地的射术,你如果戴上面具他们反而要疑心,现在没有面具,他们仔细一看,觉得顶多是与潘党相似而已,反而不会疑心……你跟被俘的楚国大将彭名见过面吗?”

潘党轻声回答:“见过一面,他被俘后,我特地安排人演了一出戏——那时出现在他面前的我,完全是赵人打扮,说的地道的赵语。我同时安排了林虎在场,他的身材跟我有七成相似……我现在相信,他当时根本分辨不出哪个是林虎,哪个是武士昆。”

马车上的智姬瞪大了眼睛:“你们说的什么——昆,你究竟是谁?”

赵武斩钉截铁:“男人事情,女孩子家少问。该你知道的时候,我自然会告诉你。”

智姬眼珠转了转,回答:“也好,我不问了——可是地下躺的人怎么办,再不询问口供,他们要流血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