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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名骑兵的遭遇并不是个例,屯车沉重,许多骑兵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他们的飞爪独一无二的勾上了屯车。依靠一匹战马的力量拖不动厚重的屯车,陡然拉紧的飞爪绳索使战马紧急刹车、或者失足,马上的士兵被惯性甩了出去……

幸好,这样的士兵并不多。大多数飞爪三五成群的落在一辆屯车上,几匹战马一起合力,屯车或者被拽散架,或者被拉着歪倒在地,也有被拉得脱离阵线。

齐军的阵线撕开了口子,刻板的晋国人继续用战棋模式演化着战争——两个主力师加快了步伐,潘党带领中央师也开始发威,他亲自上阵,张开了弓箭,瞄准齐军的鼓手,只听一阵急如暴雨的弓弦颤抖,齐军鼓手摸着脖子坠落车下,齐军战鼓的鼓面上多了几杆长箭。

齐军鼓声一哑,赵军由不得齐军犹豫已空群而出,所有的赵氏骑兵都压上来了,他们没有扑向两军的正面,而是像鹰击长空一样,张开了两只翅膀,向齐军的侧后翼扑去。

齐军无奈动了,在这种时候,他们如果继续坚守,未免要助长晋国的气焰,如果撤退……组织纪律性远远不如晋国人的齐国军队一旦撤退,那就是全线崩溃。

为了荣誉,为了齐国国家的存亡,齐国两名勇士不得不迎上凶狠的晋国人。

刚一接触,齐国勇士殖绰就发现不对,他询问左右:“不对,晋国人在虚张声势,他们战车上只有马夫(御戎)是真的,车后的甲士都是草人。”

顿了顿,殖绰大呼:“晋国人在戏弄我们,他们的军队虚弱不堪,齐国的勇士们,让我们奋战吧——”

殖绰不知道,让赵武在战车上放置草人,虚张声势的主意是晋国第二才子范匄出的,范匄不选别人来干这活,选择赵武来虚假冒充,是有原因的。

范匄不愧晋国第二才子的称号。

赵氏的战车跟诸侯国的情况不一样,赵氏战车在轻捷程度上,远远超出了春秋人的想象。赵武这厮一直嚷着改良战车,甚至频频要求废除战车编制,纯用骑兵进行作战,就是因为战车过于笨拙。为了改良战车,赵氏已经研究出多项发明,其中包括郑国人曾经尝到的、装在轮子上的锋利的“车矩”。

赵氏的战车现在依旧逐渐脱离了战斗范围,它逐渐演化成指挥车,或者相当于一种士兵武器。车上有没有甲士倒在其次——这也是范匄让赵武在车上放置草人的原因。

初次接触,颠簸的赵氏战车立即把车上的草人甩倒在地,看出赵军虚实的殖绰正兴高采烈,谁知抛弃了累赘的赵氏战车开始发威了,车轮滚动,长长的车矩旋转着插过齐军的队列,锋利的三棱刺像锯子一样,轻松的锯断齐军士兵的腿,受伤的齐军士兵倒在地上大声惨叫,后续的齐军士兵下意识的躲闪着,赵兵战车所到之处,像是灼热的烙铁扔入雪中。齐国士兵像是雪团一样,向四周化开,退却、溃散。

齐国的阵型被打散了。

冷兵器战争中,面对如浪潮般涌来的敌军,个人武勇不值得一提,而此刻齐军阵型混乱,便是养由基本人在此,面对一浪一浪扑击的晋国士兵,也会感到无可奈何……

此时,赵武的骑兵已经完成了两翼合围,齐国军阵前后左右都是晋国人的军号在响,军旗在招展,殖绰、郭最见到事不可为,带领亲信突出了晋国的包围,向着身后的壕沟逃窜。他们身后,晋国人的号角越发趾高气昂,隆隆的鼓声像是铁球滚过铁板,带着巨大的回音,让天空中的飞禽、地上的走兽都纷纷回避。

郭最、殖绰跑了不久,身后传来一阵阵马蹄声,两人回身一看,只见晋国上军将,第三执政,诸卿当中最年轻的赵武子满脸兴奋,他左潘党、右英触,后面跟着林虎、卫敏,气势汹汹冲这两人追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