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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象因为牙齿珍贵而被枪杀,河蚌因为体内珍珠而被人剖开身体(象以齿焚身,蚌以珠剖体)——它们都是因为拥有珍宝而被杀,人也一样,过分重视财物,钱财过多,也会替自己招致灾祸啊。”

年轻的子产给老政客生动上了一节政治课,直爽而真切。信中毫不隐讳地指责士匄有侵夺诸侯财产入自己私人腰包的嫌疑——其实应该是尽人皆知的事实,并顺嘴劝导他不要贪婪亡族。

范匄尴尬的笑了一声,又问收税官:“南方有什么动态?”

收税官想了想,回答:“听说陈国发生了动乱——蔡国司马公子燮被蔡国人杀了之后,陈国的庆虎、庆寅闹了起来,这两人以前是促使陈国背晋附楚的功臣,但是他们因此得罪了陈(哀)公的弟弟公子黄,此后受到公子黄的压迫。这次蔡国事件,二人借题发挥,导楚国告状说:‘蔡国反侧,是公子黄与蔡司马同谋造成的。’

据说,楚国人听到这消息后,立刻要求陈国逮捕公子黄,陈国国君不忍处罚他的亲弟弟,便让公子黄直接出奔楚国,向楚国人陈述事情真相。传闻,公子黄流亡之前,在武昌城南门对国人高喊:‘庆氏无道,试图在陈国专权,压迫国君并驱逐国君的亲人。他们五年之内不灭亡,就没是由天理!’

郑国一直对陈国的国土垂涎三尺,陈国内乱后,子展、子产、子息马上秘密商议讨伐陈国,我看他们会很快来请求晋国允许,发动对外征战。”

范匄一声冷笑:“我会允许他们出兵吗?郑国强大,未必是晋国的幸运,更何况……”

范匄低头看了看手中的信件,他尴尬的一笑:“子产说的‘冠冕堂皇’,我只能再次‘从善如流’了。”

说完,范匄将手中的信件扔在一边,又问:“赵武子现在到了哪里?”

范匄身边的谋士回答:“赵武子已经抵达邯郸城,他在邯郸停留下来,司空府的官员正在纷纷北上,准备在邯郸城办公。”

范匄一甩手,抱怨:“这个副帅,自从他担当副帅之后,就没有跟我一起处理几天公事。”

同样的话也在邯郸城谈起,韩起一边轻松的吃着烤肉,欣赏着赵氏的音乐,一边不以为然的说:“自从你当了副帅之后,就没有在国都办几天公,国人都说你跟元帅不是一类人。”

赵武嘴角上挂着微笑,神情淡淡的:“那么,这句评价是好话还是坏话?”

韩起嘴里塞满肉,没法回答。他一边奋力咀嚼,一边指点着田苏,要求后者代替自己回答。田苏连忙插嘴:“自然是好话了,如今范匄的贪婪闻名列国,副帅不跟范匄混在一起,也是一件好事。”

其实,真实的历史上,在范匄执政这几年,赵武确实没有待在国都,那时他应该待在赵城,远远的旁观范匄嚣张跋扈,直到栾氏在国内掀起动乱。

此时,曲沃城中,栾盈终于联络上自家心腹、戍守曲沃的胥午大夫。栾盈派来的人在胥午面前痛哭流涕,叩首说:“主上流亡齐国,日日期盼家乡,但如今齐国国君搜罗武士,栾氏武士多有投靠齐国国君的,家主在齐国衣食困难,战车车轮破了都没钱修补,武士们的铠甲残破,只能披着破甲上街,而家主为了照料武士们的衣食,已经把多余的武器与铠甲都卖给了齐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