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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起点头答应:“没错,你处置的对,我回头警告一下他。”

此时,栾氏的队伍已经启程,他们气昂昂的穿过了智氏领地。智氏武士见到这只大部队,闭城自守,并迅速将消息通报范匄与赵武。其中,通报范匄的信使顺利抵达元帅府,通报赵武的人与赵武擦肩而过——赵武在处理完赵城事务后,与韩、智两家的队伍继续动身,前往国都,他走的是冀城线路,与智氏使者擦肩而过。

这一天,范匄正在跟晋平公的宠臣,也是国君的马屁精乐王鲋喝酒,两人你一杯我一杯,边喝酒边欣赏歌舞,正在高兴,智氏派出的信使赶到,报告范匄:“栾盈来了,他带着曲沃的武士三千,即将进入国都。”

范匄大惊,他手足无措的说:“不好,我家族的武士分散在乡里,现在召集恐怕来不及了,我府中只剩五百甲士,栾盈、栾乐、栾鞅三人素有勇名,指望我府上这点人抵抗,恐怕不成。

嗯,栾氏从曲沃来,他们要从南门进入国都,南郊是赵武的庄园,快请求赵武拦截,他擅长突击,如果他愿意动手,恐怕栾氏进不了南门。”

乐王鲋鄙夷的看着手忙脚乱的范匄,心说:“赵武擅长突击,没错,可你范氏都临时聚集不起来多少武士,赵武又能临时聚集多少家族武士来?这是一场栾氏跟范氏之间的冲突,栾盈是来报仇的,赵氏凭什么让自己的家族武士、以寡敌众的去突击栾氏三千人的队伍?”

范匄手忙脚乱的派出了信使,乐王鲋叹了口气,此时,他已经不得不伸手帮助范匄了:“赵武子正在巡游各地,他不在府中,恐怕府中武士也聚集不起来抵抗力量,所以通知他没用,我看唯一的办法——”

范匄拉起乐王鲋的手,连声催问:“还有什么办法,快说。”

国君的宠臣乐王鲋慢悠悠的说:“不用怕!栾氏从外面来,是叛乱,厌恶它的人很多;您是执政,代表晋国官方,大权在握,有什么可怕的?挫败动乱关键在于反映敏捷,您一定要振作!……我记得君上的母亲刚刚去世,身为元帅,你似乎没有前去问丧。”

范匄是聪明人,他眼睛一亮,马上明白了这位国君宠臣的建议——劫持国君。

范匄连声下令,他命令自己两位平妻穿上丧服,与自己同去国君的宫城吊丧。临走前想了想,他又命令自己的女儿、栾盈的母亲栾祁氏一同前往,他对女儿说:“栾盈是冲着你来的,我们都走了,你留在家中,不免成为栾盈针对的目标。而栾盈的军队为了攻击你而攻入范府,咱范府的财产也要受损。如果你跟我同去向国君吊丧,栾盈没了借口,他就不来攻打范府了。”

走出大门,范匄冷静下来,恢复了一贯的聪明,他马上吩咐儿子范鞅:“栾氏攻来,关键是魏氏——其他的家族不会牵扯进入这场内斗,魏氏跟栾氏关系亲密,一定会帮助栾氏,你去魏舒那里,一定把魏舒笼络住。

另外,赵氏跟栾氏曾经有家仇,栾氏一旦得势,赵氏也会担心波及,如果有可能,你联络上赵武,让他伸手拉我一把,我范氏一定会记住赵氏大恩。”

范鞅遵命,立刻带着家族武士赶往魏舒府,当他抵达魏舒府上的时候,范鞅见到魏府动态,惊出一身冷汗,下军将魏舒已经派遣武士打开了晋国都城南门,魏府之前的广场上,魏氏武士已经穿好了铠甲,排列成阵式,似乎正在等待出发的命令。

见到范鞅冲过来,魏舒愣了一下。就在他发愣的瞬间,范鞅快速跳上魏舒战车,他紧紧握住魏舒的手臂,右手紧握剑柄,左手抓住车的挽带,命令驱车离开行列——范鞅是打算把魏舒的车与其部队分开,便于挟持。

连续几个动作之后,魏舒已经不知所措。魏舒的车夫的请示去哪里,范鞅握剑回答:“去国君那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