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情形也一样,卫国国君与自己的执政起了争端,我们晋国凭什么理由,干涉卫国的内政?”
孙林父话题一转:“更况且,卫君在国内闹得越凶,其实对晋国也有好处。我原本担心卫君释放回国后,我们新占领的卫国领地会动荡不安,但卫君这么一闹,卫国百姓必然对这个国君产生失望情绪,如此一来,我们在黄河南岸的领地就安全了,我来汇报元帅,是告诉元帅:从此,南岸无忧了。”
赵武“嗤”了一声:“卫国国君只剩下一座城市了,还要拼了命的折腾,但如此一来,我们的南线确实没有忧患了。恰好郑国来求援了,你觉得怎么样?”
孙林父冷笑的说:“其实,郑国面对楚军,也不是没有一战之力?”
赵武摇摇头:“郑国人确实战斗了,但他们战败了,郑国大将皇颉被俘……”
孙林父摇头:“皇颉是什么人,过去没听说过,郑国人派出这样不知名的大将迎战楚军,而不是让子产带军迎接,恐怕郑国人并没有尽力,只是应付而已。”
赵武也赞同这点:“郑军战败了,它现在有理由向我们求援,并且拒绝再战。我本想缓一缓,不理会郑国人的求援,但得胜的楚军又转向了宋国,宋国人也开始求援了,这样,恐怕我们不得不战。”
孙林父呻吟:“怎么霸主国的日子也不好过,这才安定了多久?”
赵武点头赞同:“身为霸主,周围全是虎狼,必须时刻警惕打退一拨一拨贪婪的猎狗。”
孙林父一声轻笑:“相比起来,似乎做一个小国比较幸运。至少霸主不轮换的话,小国不会如此频繁受到攻击。”
赵武也笑着回答:“小国也有小国的难处,别人争夺霸主,是因为做霸主的利润实在太丰厚,而小国却要交纳高额的征税,以换取霸主的保护……如今这世道,谁活着都不容易呀。”
赵武终究没有说是否需要出兵,孙林父也不问,他笑着拱了拱手,告辞而去。
此时,南方的郑国,楚军大营中发生了一场争执,皇颉是被楚将穿封戍俘虏的,穿封戍带着皇颉回营领赏,中途被楚康王的二弟公子围看见了,公子围自出战以来寸功未立,而楚国与晋国一样,最重视军功,因此公子围非常垂涎这份战利品,他眼珠一转,迎上穿封戍,说:“将军辛苦了!你瞧你,铠甲都被血污沾染的不成样子了,不如你把俘虏交给我,自己回去清洗一下铠甲,而后向大王献俘,大王看到你整洁的样子,一定很高兴。”
穿封戍低头看了看衣甲,他因为追逐皇颉,浑身都是汗臭味,精美的“组练”铠甲上面全是血污与尘土,穿封戍自己都觉得不好意思,他拱了拱手,拜谢公子围,然后自己回营清洗铠甲。
谁知他的清洁工作还没做完,左右来汇报:“公子围向大王献俘了?他说自己俘获了郑国大将皇颉,我们都纳闷,明明出战的是你,公子围只是呆在营地里吹吹口哨而已,怎么他反而俘虏了郑国大将?”
穿封戍大怒,他铠甲都来不及穿,怒气冲冲的冲到楚王面前,劈头就说:“大王,出战的是我啊,郑国大将是我俘虏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