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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在楚国会盟的时候,吴国君主余昧对自己态度不错,吴国距离齐国比较远,想必齐国鞭长莫及,再也无法威胁自己——“向南”,庆封下达了命令。

庆封的家臣也不问庆封的意图,劝谏说:“家主,无论你决定向那里走,我们都要追随——但如果您这脾气依旧不改,跑什么地方也不安全。”

庆封默默地坐在战车上,看着御戎调转车头……

等庆封一路艰难跋涉到了吴国,吴君余昧很高兴。咱们的四公子季札出逃晋国,现在,终于有中原人士肯来落后地区插队扶贫来了,于是,吴君余昧赶紧天天跟着庆封学普通话,并把朱方(江苏丹徒)封给庆封当食邑。

于是,庆氏家族在朱方安定下来……

庆封出逃后,因为田氏的谦让,齐景公以自己的两位叔叔子雅(公孙灶)、子尾(公孙虿)为辅政,以官场不倒翁晏婴为第一执政,由此开始了晏婴长达40年的执政期。

稍后,景公打算任命田氏为副相,但田氏依旧拒绝了。齐景公转而任命高氏家族高虿为左相(第二执政)、栾氏家族栾灶(栾鞅后人)为大司马(国防部长)。

事后,诸大夫瓜分了崔氏、庆氏的封地,庆氏遣往赵氏做工的属民,其薪水收入也有诸大夫瓜分,惟田无宇一无所取。秋后算账,齐景公以庆封家的财产都在卢蒲敝家,责卢蒲敝淫乱之罪,因卢蒲嬖已被处死,便流散卢蒲癸于北燕。

稍早的时候,庆封曾打算学习晋国,大肆修建新式园林,故而在庄园中储存了百余车木材,这玩意笨重且不值几个钱,庆封出逃时便把这些木头丢弃了。众人商议分给田氏,以补偿田氏“一介不取”,田无宇转手把木材送给国人,并宣布:“庆氏兵乱,国人屋舍多被兵火损坏,现在用庆氏的木材补偿庆氏造成的损害,不多不少,正合适。”

田氏这种作为,大约是世界上最早的政府补偿行为——“由是,国人更诵田氏之德。”

然而,因为后来齐国人拥戴田氏继位,也就是说田氏“篡国”了。所以,后来的儒学认为,这种不经由国君之手的“政府补偿行为”“大逆不道”,从此以后,凡民间慈善行为都属“谋逆”。

在齐国发生内乱的同一时间,郑国的内乱也如期爆发了。前不久,郑国执政子展病逝,其子子皮(罕皮、罕虎)执政。罕虎年幼,压制不住七穆中的强势人物,于是郑穆公的七位后裔相互倾轧,以至于发展到了动用各自领主武装相互攻击的程度。郑国国内因此乱成一团,连向晋国前线运送战略物资的大事都耽搁了。

当时,韩起在楚国郢都城下修筑盟誓台,听到中原一片乱象,犹豫的想撤军,范鞅听到这消息急来阻止,说:“征服楚国的旅程我们已经走了九十里,就差最后十里了,副帅现在撤军了,那么一切要从头再来,副帅,我们与楚国相争了数百年,才取得如今的战果,如果副帅撤了,以我们现在的国力,我晋国还能经得起这番折腾吗?”

韩起忧虑的回答:“齐国动乱、郑国动乱,我还听说,我们征讨代国的行动受到了挫折,赵获受伤,中行吴久攻代都不下,元帅本人被困在棘蒲附近。

呀呀呀,现在中原已经乱成一团了,我们已得到了这个坏消息,很难想象楚国人不知情。现在我们如此虚弱,外无援军与粮草,周围全是敌视的楚人,万一楚国人动手,突然袭击我军,我军该怎么办——我们连撤都撤不下去啊!”

范鞅气急败坏:“副帅,你只看到了我们的虚弱,但楚国内部也不安稳啊——楚国令尹公子围看到现在的楚君,眼珠都能喷出火来,他正在紧锣密鼓地筹备篡位,他的企图连郑国、宋国路人都知道了。如果我们能坚守到子围篡位,那么他就必须主动向城外的我军讨好,并争取我们的承认。我们可以不费一兵一卒,获得巨大的利益……一旦我们撤军了,还能分享到楚国的福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