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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荡无言以对。

想了想,子荡又问:“程序已经定好了吗?贵国君主是否参加大会?”

戚林父轻描淡写地回答:“寡君身体欠佳,不能远行,以决定派遣宠臣。武宫首领乐王鲋,携带寡君的卫队,打上寡君的旗帜,参加大会。”

子荡怒了:“寡君为了结盟,不惜千里迢迢来到宋国,晋君不出,我们与谁结盟?晋楚地位相等,我们出动了君主,晋国的君主必须与会。”

楚国人现在腰杆硬了,完全不是草签“城下之盟”的谦恭。当初草签盟约的时候,楚人不追究赵武代晋平公签字,现在却在细节上斤斤计较,就是想闹事。

戚林父一字一顿,回答:“看来,楚人是不想弭兵了……无所谓,我军已整装待发,如今列国诸侯相继于道,且让我们南下会猎吧。”

在晋国,黑脸从来是属下唱得,赵武只是装憨厚。

面对楚国的步步紧逼,赵武已经不耐烦了,戚林父这次跳出来当黑脸——你们楚人现在出息了,不打算弭兵了吗?那么好吧,我们的军队已经出发你,楚灵公已经我们的包围当中,现在你即使送出消息,也无法挽回楚军被围的命运,索性我就与你一拍两散。

打,如今这世界,晋人还怕谁?

第三百二十九章 自是之后,天下无兵?

果然楚国人都是外强中干的,当然,这也是所有无赖的通性。

晋人陡然强硬起来,明确表示不再退让,子荡反而沉默下来。

许久,子荡开口问:“贵国君上将派遣宠臣参加大会?……还打出君上的旗子?”

戚林父用一个好心人的口气,建议说:“子荡,如果贵上还是‘楚王’,我们无话可说。但如果贵上是楚‘公’,那么贵上继承君位后,只通告列国一下,就太过分了……怎么说也要向天下共主说一声吧?你刚才说楚君怎样,寡君怎样——嗯,这个楚君是‘王’还是‘公’,全看你的行动了。”

不要说楚国出动了君主,晋国就必须出动国君。楚国那位君主的身份,现在还是个问号。如果他自认是“楚王”,则王位继承无需得到周王的认可。但擅自称王,恰好属于晋国——天王冢宰的管辖范围,我们晋国尊王攘夷,你们楚国曾经草签了协议,承认周王为“主”。这样的话,楚国就是“背盟”,该打。

但如果楚国依旧尊重盟约,那就需要得到周王的认可……无需做得太多,你子荡顺路通告周王一声,我们就认可国来的那位是君主。但如果楚国承认盟约,却不向周王通告新军登位——那就不要说楚国出动了一位“君”,从礼仪上讲,公子围现在还不是“君”,只是位令尹而已。我晋国用执政与你们签约,身份正相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