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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道诸公呢?还在筹备什么万寿,还在挤压我们这镇抚朝鲜,为国家看住屏藩之地的禁卫军。我们跸路蓝缕一路走来,没有拿国库一分钱,没有得到一枪一弹的支援。到了这个时候,我们也不是为这些当道诸公而战,而是为了我们禁卫军的天然使命而战!

我们禁卫军,所忠诚的,只是这个国家!”

这是徐一凡第一次喊出这么大逆不道的话。但是所有禁卫军官兵都是面不改色,只是静静的听着。

年来的局势这些下层军官们也看得清楚。徐一凡立足朝鲜以来,就面临的是国内当道势力一波接着一波的压迫。先是荣禄的监视牵制,然后是淮军进逼。而徐一凡在这夹缝当中练兵筹饷,还平定了朝鲜局势。大功与国,却受到如此的待遇。淮军进驻朝鲜以来,好好的局势日渐败坏,日本都逼上门来了,淮军上下战斗力禁卫军都有数,只是寄望交涉,自己漫无戒备。大家都认为,如果徐一凡掌握整个朝鲜,绝对不会让日本人在釜山上陆!

然后就是牙山外海的船队遭到日本攻击这种奇耻大辱,到日本宣战之前,整个大清乱成一团,连软弱的抗议都未曾发出,只是在找列强参与调停。到了最后,日本人连孙子都不让他们做了,直接悍然宣战!

海面上,不知道有多少兵船正载着虎狼之师浮海而来,整个朝鲜海岸都是日本的联合舰队在巡曳。根据通报,南朝鲜汉江一带的淮军驻军已经乱成了一团,朝廷中枢更不用说——这些当道诸公的不好消息,徐一凡一向是很乐意于通报于禁卫军全军的。

战事一起,禁卫军上下自信,能战敢战的,在朝鲜也只有自己这支孤军而已!

飘动的苍龙旗下,带着点悲壮意味的自豪感的情绪,就在禁卫军官兵心头盘旋回荡。

他们的出身,他们孤处异域练兵作战的经历。让禁卫军成为了大清现在唯一最具近代民族化特征的一个武装团体,这虽千万人而独往的牺牲拯救奉献意味,更让他们感觉到了自己身处团体的归属感。

对于这些大清平均知识水准最高的青年军官团体而言,徐一凡的话,丝毫也不大逆不道。而是振聋发聩!

现在他们所渴求的,只是徐一凡一声号令,带领他们冲上前线,去拼杀,去牺牲,去拯救这么一个老大国家!

徐一凡也没有让他们失望。

“……朝廷还没有宣布和日本也处于战争状态,但是对于我们禁卫军而言,战争已经开始了!现在我下令,全军进入最高戒备等级!担负防务的部队,立即进入阵地,备足粮弹,按照禁卫军参谋本部制定的计划行事,随时准备战斗!……姜子鸣!”

在队列当中的姜子鸣迈步走出,他是前些日子,才从前面调回来的。他的马队已经扩充到了千余人,汉人朝鲜人都有,加上实际掌握的南允容的那些朝鲜“起义”军,是极好的侦察警戒分队,在南北朝鲜交界地带张开了一个足够大的威力警戒幕。汉江一带的淮军动向,全是由他这里传回来的。这些马队骨干,还有可以掌握的朝鲜傀儡,都被徐一凡调了不少回来,进一步整训收心,在未来作战当中,就是有效的情报力量。

姜子鸣也换上了禁卫军的制式军服,只是穿着还有些不习惯,迈步出来的所依照的操典也是淮军旧式的。可是胸脯一样挺得高高的,那种剽悍气息一点也不见得比其他禁卫军官少了。他紧急从前面抽调回来,已经是禁卫军直属暂编骑兵标的标统,徐一凡已经许了他至少一个副将的前程,也是唯一一个参加了禁卫军参谋本部图上高司推演的标统级别军官,论起来,他应该是对眼前局势最有数的军官之一了。

从朝不保夕的马贼头子,一下变为徐一凡的心腹嫡系,姜子鸣报效的心思,比起其他人来,只有更切。

“姜标统,你立刻赶回前方,掌握侦察警戒部队,掌握住南允容这方面实力,及时可靠的提供全盘战术情报……要知道,你就是我们的先锋!淮军如果崩溃,接应他们北返,日军如果进逼,也是由你们迫使他们提早展开!沿途的粮食储备,道路,房屋,能破坏的尽量破坏,让日军无处可以征发粮草,让日军随时都要警戒你们的骚扰……明白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