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瑜元定了定神,沉声道。“他们这一次攻击只是试探,恐怕之后还有恶战!”
“什么,关大哥,前路还有马匪啊。我了个娘咧,我们是招谁惹事了,被那伙白眼狼盯上了。”
一旁的陈疤瘌吓得面如土色,不停抱怨着。
“你少说两句,有各位军爷护送,你担心个锤子!”
关瑜元厉声打断了陈疤瘌的抱怨。
“前路怕是要小心点了,过了上邽城,距离河西还有上千里的路程要赶。再往西行便是连绵山岭,罕见驿站人烟。若是沿落门水而下,翻过仇池山、愿虏山走南线倒是宽坦一些,就是要绕远不少。(注1)”
一个一身青绸深衣,头包黑色纀巾的青年男子望着远方的群峰,叹声道。
注1:仇池山、愿虏山:皆是陇右南部山峰,从这个方向前往河西明显绕远。
第五章 出塞(五)
一招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自从昨夜商队遇袭,大伙儿的神经都紧绷着,生怕马匪又会突然从哪个山坳冲杀出来,劫货杀人,为非作歹。
从俘获的马贼口中并没有撬出什么有用的信息。他们坚称自己不过是坻岭一带频繁出没的马匪的一支,做些占道劫财的无本买卖。前些时日哨探打探到有一伙商队要从坻岭借道前往上邽,大当家历寒飞思前想后,终是咬牙决定干他一票大的。虽然这伙商队有几百名军士护卫,但只要布置得当,深夜奇袭便能将那些长安来的脓包砍成肉酱。到那时,商队中数不清的绸缎,漆器还不都落入大伙囊中?马匪山贼本就做的是无本买卖,个个胆大心高。经过大当家一番鼓动,纷纷持刀响应。
于是便有了深夜与官军的一场血战,于是便有了有如梦靥的可怕记忆。幸存下来的马匪每每想起昨晚月光映射下陌刀上的寒芒,都会腿肚打软,浑身战栗。
“括儿哥,那伙马贼怎么办?就这么把他们带着?”
张延基单手握着缰绳,挥了挥马鞭,霹雳便迎头赶上了清风。
“嗯,先带着他们。等今夜到了上邽,将他们交予当地的官府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