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老臣惶恐,老臣惶恐啊!”
李林甫闻言立时跪倒在地,以头抢地。“老臣一心奉公,对陛下,对朝廷鞠躬尽瘁,不曾有一丝私心啊。裴行达确实是老臣的门生,只是老臣却已久未与其见面。臣这么做,都是为了陛下,为了大唐啊!”
李林甫后背已是湿透,连连点头高呼。
沉默了良久,李隆基哈哈大笑。
“呵呵,看把相国紧张的,朕不过跟相国开一个玩笑罢了。”
说完李隆基走下御台临至李林甫身侧,虚扶起他道:“相国对朕赤胆忠心,朕又如何不知,毋需紧张,毋需紧张。”
李隆基转过身来,顿了顿,却又是变了声调。
“不过嘛,这裴行达治理河东无功,导致发生饥馑,实在不宜出面赈济灾民。朕思前想后,觉得应派一名朝中重臣前往河东开仓放粮。一来,这可以体现朕对于灾情的重视,二来也可以监察河东,避免出现官员克扣赈济粮食的情况。”
伺候这位圣明天子十几年,李林甫自然知道他的性格。皇帝陛下疑心最是重,从不放心一人独揽地方大政。裴氏本就是河东望族,裴行达又做到了太原尹的高位,的确不宜再出风头。不然河东百姓恐怕就真要到了只知有裴氏,不知有大唐的地步了。
“陛下圣明,社稷之幸,河东百姓之幸矣。”
李林甫长出了一口气,不着痕迹的拍了李隆基一记马屁。
“至于这人选嘛,相国可有提议?”
李隆基瞥了李林甫一眼,淡淡道。
“臣不敢,陛下英明神武,自能乾纲独断。”
在这个节骨眼上,李林甫可不想自讨没趣去触霉头,毕竟李隆基对权力的控制欲望很强,绝不准许有人逆他意志行事。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