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你与我之所思,是一样的吗?正如千宗易大师追寻自己的道,而终究成为极致,近乎于道,成为一代宗师,若是我们去追寻千宗易大师心目之中的道,而忽视自己内心的道,这才是真正的偏差。”

上泉信纲目光一闪,李晓的话令他一时进入了错愕之中。

上泉信纲并没有与李晓作口舌之争,似有感而发,言道:“你说的不错啊。”

上泉信纲这么一说,反而令李晓微微有些错愕了,他如此自承,等于承认李晓之论,自己之误。

难道他刚才不是要打击自己决战之决心吗?

或者,他此来根本没有与我决斗之念头?

李晓想到这里,忽然身子一震。

上泉信纲目光看向窗外,徐徐言道:“当年我传授秀胤剑法时,他的年纪与你差不多大吧,那时我传授给他剑术,是希望他能与我一样终极剑道,可惜他没有领会我的意思,持剑到处与人比试,最后在与里见家的战事中重伤而死。”

李晓突然记起来,上泉秀胤与自己正有一面之缘,还曾与师冈一羽比试过。上泉信纲言中所说,与里见家的战事,正是两年前北条家与里见家的第二次国府台之战。

上泉秀胤于战争重伤而死,令上泉信纲遭遇丧子之痛。

“而公方殿,业盛公他们亦是如此,我上泉信纲空有一身绝世剑术,近乎于剑道之极致,但又有何用,却连儿子,弟子,主公,皆不能保全,这真是人生之痛啊!”

说到这里上泉信纲忍不住仰天长叹。

“上泉大人,还请节哀。”李晓只能如此安慰言道。

面对李晓的劝慰,上泉信纲伸手一止,言道:“抱歉,失态了。”

顿了顿上泉信纲言道:“多谢阁下的款待。”

说完上泉信纲向李晓拜下。

李晓亦为之回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