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甘糟景持要挥刀下落之时,一低沉的声音从大殿传出。

众人见之,当下下拜,言道:“见过主公(父亲大人)。”

上杉谦信手持竹杖,在小姓的搀扶之下,缓缓步出。

此时正值中午,日光照得四面一片亮堂堂,可是上杉谦信的脸上却是苍白,就是惊人的全无血色,甚至连嘴唇亦是干白。

上杉谦信气息微微,勉强站直身子,对甘糟景持,叱道:“生死自有天命,若医不好一人,即杀一人,天下焉有医者。”

甘糟景持听了连忙收刀,俯身致歉。

上杉谦信走到那名老僧人面前,言道:“生死之下,大师能秉直直言,实乃善者。”

“赐金。”上杉谦信对侧近言道。

侧近当下向老僧人奉上十枚金小判。

那老僧人见了十枚金小判,当下急言道:“此礼过重,过重,贫僧医不好屋形公,受之有愧。”

上杉谦信笑道:“大师生死之间走了一遭,如此富贵可等闲视之。”

那老僧人听了上杉谦信之语,似有所悟,当下直接取过,言道:“不错,受得大难,亦承得大贵,不论大难或是大贵,皆当等闲视之。”

上杉谦信听后点点头,不复再语,转身而去。

那老僧人手捧沉甸甸的黄金,沉吟了一会,对上杉谦信言道:“屋形公,留步,贫僧有一言,希望能对阁下有所帮助。”

上杉谦信回过身,言道:“大师请说。”

那老僧人言道:“屋形公,人身凡躯,本是向天借予,眼下天欲取之,何惜之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