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飞微笑道:“不用念了,梁镇抚,你为何跪在地上?莫非朱德给我的这个东西里头记载的事情是真的不成?”
梁亨的下巴咯咯直响,他执掌的北镇抚司主管对各地藩王及官员的秘密监视、逮捕、判决、关押以及反间谍的工作,一个文官即可胜任,刚才他听到苏蓉点名破昔日所作之事,心惊之下抬头看过去,被苏蓉的照妖神眼一看,顿时心神失守,至今尚未恢复过来。
段飞不等他恢复过来进行狡辩,喝道:“既然你吓得哑口无言,本官姑且断定这是真的了,来人啊,给我将梁亨拿下,王佐,你暂代北镇抚司一职,将梁亨单独关入诏狱之中严加看管,不许任何人与之接触,等本官与诸位同僚会晤之后再行审讯!”
梁亨是锦衣卫中跟从古腾最紧密的数人之一,镇抚虽然只是五品官职,但是他们手中权力相当大,作用甚至超过了锦衣卫同知,段飞首先拿梁亨开刀是经过商议的,首先这个梁亨掌握北镇抚司已有将近十年了,他了解的内幕较多,此时抓他也有相当深刻的意义,听到段飞的命令,古腾那一派的人顿时骚动起来,不过他们没有看到古腾有什么举动,又顾忌段飞的身份,一时没敢有什么动作,梁亨就这么被王佐带来的人给抓走了。
苏蓉把那本厚厚的册子还给段飞,段飞刷刷地翻了翻,里面密密麻麻的字迹让人瞅着心跳不已,段飞把册子收入衣袖,笑道:“本官还真没想到这东西会是真的,回头慢慢再研究吧,我和古同知还有话要说,大家事情都很忙,就这么散了吧,有什么话要跟本官说的等我有空了直接来找我便是,本官随时欢迎,不过只限这两天哦。”
现场的锦衣卫渐渐散去,伊元宁与樊融磨磨蹭蹭地走在了最后,他们似乎看出有些不妥,不过苏蓉用以压制古腾的剑意敛而不发,层次稍差的高手距离稍远都不易察觉,加上古腾自己工夫不强,又嫉妒人才,亲近的手下功力比他更差,因此满堂锦衣卫,竟然没有人觉察到。
当所有人都走完之后,苏蓉才稍稍放松压力,古腾的脸一下涨得通红,他咬着牙说道:“姑娘好强的功力,堪称天下第一流的高手,为何竟然助纣为虐?”
段飞冷笑道:“助纣为虐?我分明是替天行道,蓉儿,把无想给朱德下的那种毒给古同知扎两针。”
苏蓉撇撇嘴,说道:“你不会自己扎啊?我才不替你做这种事呢。”
段飞无奈地耸耸肩膀,从苏蓉手里接过一根蓝汪汪的银针,轻轻在古腾的脖子上扎了一记,古腾紧咬着牙,浑身无法动弹,眼睁睁地看着段飞在自己脖子上下毒,他目露怨毒地嘶吼道:“段飞,你好毒,你以为这样就能控制我吗?你做梦,我不会让你得逞的!”
段飞朝他笑了笑,然后手不停地又在古腾脖子上连扎四五下,古腾感觉得到一股麻麻痒的感觉从脖子被针扎处蔓延开,他无法动弹,奇痒难搔的脖子让他突然有股生不如死的感觉。
“不好受吧?”段飞微笑道:“想想你陷害入诏狱的蒯伟一家,还有许多被你害死的人,他们所遭受的远比你现在要惨烈十倍、百倍!”
古腾的双眼怨毒更甚,段飞又道:“皇上让我来接掌锦衣卫,我知道这里面的水有多深,不过我才懒得和你们玩,你给我玩阴的,我就给你玩绝的,我就是无赖怎么着,你给我乖乖听话便罢,否则你古腾在京城和太原的三处宅邸,一百余口人就要倒霉,放心,我不会杀人放火,我至多会在他们喝的水里放点药,让你们古家从此香火断绝,或者夜黑风高的时候,找个人把你那最疼爱的孙子送去净身房,说不定日后他混得比刘瑾或者张公公还好呢,我说得到做得到,不信你可以试试,你还可以去皇上那里告我,不过可惜你找不到任何证据,更重要的是,你罪行累累,罪证如山,皇上会相信你还是相信我呢?”
段飞一阵威胁之后古榕的眼神终于有些变化,他终于明白段飞不但很会破案,还很卑鄙无耻,威胁人的手段他见过不少,但都是他对别人的,当自身受到威胁的时候他才能够了解什么叫做前途无路,哭告无门。
段飞手里的毒针给苏蓉收回去了,苏蓉在古腾身上连点,然后收敛了剑意,说道:“你的心脉已受我所制,只要你不运功就没事,三日之后自会恢复,三日之内一旦运功就会令心脉受损,呕血还是小事,严重的将无可修复,日后变成痨病鬼可别怪我,要怪就怪我家公子好了。”
古榕吸了口气,恨恨地说道:“段大人是我所见过的人中最不择手段的,果然够资格坐稳指挥使的位置,不知段大人打算怎么安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