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朋望着上官杰怒吼道:“上官杰!是你出卖了我们!你这个叛徒!”
上官杰不屑地瞥了他一眼,转过身跟着那两个锦衣卫趾高气扬地走了。
过不多久,这个上官杰被带到一间独立的房间,段飞正坐在椅子上品着茶,面前有一个伤痕累累的汉子赤膊跪在满地碎石上,背上还压着一块板石,令他连头也抬不起来,匍匐在段飞的脚下,双腿着地处早已是鲜血淋漓,还有人在用茅草尖挠他的脚心,让他不时颤抖着挣扎一下,令双腿受到更大的痛苦。
那个上官杰向段飞施礼道:“大人,卑职已完成任务。”
段飞笑道:“办得怎么样啊?骗过那个大老粗没有?”
上官杰笑道:“应该是骗过了,卑职走的时候他在后边不停痛骂呢。”
段飞满意地说道:“这就好,上官杰,你不死很想知道奸细是谁吗?你转头看看就知道了?”
跪在那里受刑的人勉强转过头向进来的那个上官杰看了一眼,然后立刻脱口惊呼道:“你……不可能!这不可能!狗官,你陷害我!”
进来的这个上官杰与跪在那里受刑的上官杰乍一眼看去果然是一模一样,都是面容清秀三十来岁年纪,若是仔细看,就会发现他们至多只有六分相似,刚进来的那个显然是易容的。
不过在光线昏暗的牢房,戴朋只有看一眼的机会,认错人就难免了,跪在那的上官杰很快就想通了段飞的计谋,跪在那的身体猛然剧颤起来,段飞继续打击他的心志,悠然说道:“听说陕西省官场上下有不少你们的探子,本官打算带这个上官杰去会会他们,他们一定看不出真假,这消息一旦传开,你说会有什么后果呢?”
上官杰心神巨震,喷了口鲜血之后整个人就像被抽去了骨头一般软搭下去,王佐低头一看,禀道:“大人,他昏厥过去了。”
段飞道:“去掉刑具,给他包扎伤口,等他醒来时找两个人故意说些话给他听,就说我已经带着假上官杰去会见百官去了什么的,若能查出戴朋家人的所在,就说戴朋已经招供,锦衣卫正在解救他的家人等等,说些招供后的好处给他听,相信这个上官杰会做出正确的选择。”
王佐赞道:“还是大人厉害,这家伙早些时候受过许多酷刑都没有昏过去,大人略施小计、三言两语竟然将他激得吐血昏厥,等他醒来又听到那些话,定会抢着招供,以求大人庇护他的家人了。”
段飞摇头轻叹道:“这要看他对魔教以及魔教的所谓‘大业’究竟有多忠诚了,换做凶神鬼头陀,这些威逼利诱的手段对他就没什么用处,这个上官杰嘛……看他面目清秀、皮光肉滑的,这辈子定没吃过什么苦,对魔教也不见得有多坚贞,说不定会有用。”
走出去的时候才发现天色已经鱼肚白了,段飞望着天悠然说道:“这真是一个不眠之夜啊,那些痘种有新消息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