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庆笑笑道:“果然有几分胆色!”便示意侍卫们退下。
陈楚上前向耶律余睹行礼,耶律余睹道:“杨应麒派你们到西夏去,所为何事?”
陈楚道:“购买千里马,此事从会宁到大同已是无人不知。”
耶律余睹道:“既然如此,那此事便与我无关,你要见我,所为何来?”
陈楚微笑道:“汉部的千里马此刻正被西夏人重重围困,听说完颜希尹按兵不动,此间除了耶律都统,还有谁救得这千里马出来?”
耶律余睹和萧庆等三人听了这话无不脸色微变,萧庆忍不住道:“此间之事杨应麒已知道了?”
陈楚对河套地区局势的判断,到有一大半是靠猜,这时见萧庆等如此反应,便知道自己猜对了,微笑道:“津门距此二千里,七将军又没有未卜先知之能,如何能预知此事?不过我这次来,为的主要就是这匹千里马。如今千里马受困孤城,只好来向耶律都统求援了。”
耶律余睹冷笑道:“萧铁奴已经背叛汉部,此事天下皆知,怎么杨应麒还当他是千里马么?”
陈楚道:“大将军和六将军的事情,七将军没交代,陈楚不敢乱说。不过咱们就事论事,在耶律都统心中,若这匹千里马是真的反出汉部,那他这次背叛是明智呢?还是愚蠢呢?”
耶律余睹淡淡道:“就当时来讲,似乎还有背叛的理由,但依现在的局势看,这次背叛可愚蠢得很!”
“照啊!”陈楚道:“那耶律都统以为这匹千里马可是愚蠢之辈?”
萧庆和韩福奴对望一眼,心中都道:“这个人能说出这番话来,看来确实是杨应麒的使者,而且在汉部的地位只怕不低!否则绝难与闻这等大事!”他们却不知陈楚对于折、萧之间关系的判断来自乃父陈显,而陈显正为欧阳适筹谋,在这件事情上所掌握的信息几乎还在曹广弼之上。
耶律余睹沉吟道:“折彦冲的这着棋,走得很险啊!”
陈楚道:“大将军胸襟博大,所作所为都是为汉部而不是为他本身。至于大将军策略得当与否,陈楚位卑,不敢评论。”他曾在辽南浪荡多时,多与汉部官员交接,这番腔调说出来似模似样,竟真的犹如汉部重臣的口气一般。
耶律余睹哼了一声道:“折彦冲为的究竟是什么,我不管。但别说他如今身在囚牢,就是他仍然执掌汉部,这眼前之事他也管不着!至于杨应麒,嘿嘿!耶律余睹虽然是亡国降将,可也还不需要看他七将军的脸色办事!”
陈楚微微一笑道:“汉部何敢号令耶律都统?不过,恕陈楚冒昧问一句:眼前乌梁素海之围,以都统之力,是解得,还是解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