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半日,等得一干国王大臣都有些急,才见巴别儿回来,满脸喜色道:“我王,大喜啊。”
毕勒哥忙问:“有什么喜?”
巴别儿说:“原来大汉的军队这次来,并不是要吞灭我们,只是要来册封我们做他们的藩属国。”
回鹘的大臣们一听都松了口气,毕勒哥放下了一半的心,又吊着另外一半,说道:“这却是个好消息,只是还有个难处。”
巴别儿问:“什么难处?”
毕勒哥说道:“我们已经降附了契丹,还送上了质子,现在要不答应大汉,恐怕立刻就要兵戎相见,若是要答应他们,又怕惹恼了契丹。长者,有件事情,若不说,你恐怕还不知道。先前契丹人已派了使者来,要我出兵夹击汉部,说汉部进入漠北,是要奴役我们,如今我们若不群起反抗,将来都不得好死。但我哪里敢真听了契丹人的话去得罪他们?只是虽然不敢起兵去打汉部,但要叛了契丹……恐怕我那可怜的孩子,马上就要死在耶律大石的刀下了。”
巴别儿叹道:“我王的难处,我们也知道。但现在大汉的几万大军就在国境上来了,若不答应,恐怕他们立刻就杀了进来。主上啊,你觉得我们打得过汉军吗?”
毕勒哥为难起来:“这……这叫我如何是好!”问宰相,宰相无谋,问大臣,大臣无计。毕勒哥又向巴别儿请教。
巴别儿道:“要不这样,我们且安抚住了大汉来的这位将军,他要钱粮,我们给他钱粮,他要牛羊,我们给他牛羊,若他要征服西域,我们就借他道路,算是臣服,就像我们对契丹一样。”
毕勒哥道:“若是这样,那我们不是同时做两家的藩属?”
“正是这样。”巴别儿道:“我们且瞒着大汉的将军,不说我们还臣服了契丹。契丹若听见了消息问起,我们也抵死不承认。他们两家一在东,一在西,未必凑得到一块去。”
毕勒哥道:“我们畏兀尔人,在汉部帮他们办事的人很多,对我们回鹘的事情,熟得不得了。这次来的使者,听说也是畏兀尔人,只怕瞒不住。”
巴别儿道:“不怕,我王,我还没告诉你另外一个好消息呢,原来这次来的这个使者,是我的故人!”
“哦?”毕勒哥一听,颇有些意外。
巴别儿说:“这个使者,叫托术,也是高昌人。他以前才做生意时,曾到我店里来请教,我帮过他的忙。这次见面,他对我仍然很尊敬。所以这次若能说服了他,便多半能把事情办成!”
毕勒哥大喜道:“若是这样,那还有些指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