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退了周冠夫,吕台又问韩王韩信道:“敢问韩王,可知我国近况?”
“回上将军话,寡人真不知道。”韩王韩信虽然很想示好吕台,奈何他真不知道关中还有三川那边的消息,这半个多月来,他的心思一直都放在如何抵御匈奴入侵的事情上,对于楚汉之间的局势已经不怎么关注了。
吕台默然无语,眉宇间却笼上了浓浓的忧虑之色。
沔水之战过去已经一个多月了,也不知道大王是生是死?还有楚国大军,是否已经攻入关中?但愿亚相能够力挽狂澜、守住关中,若是关中已经失守,那他的这几万骑兵可就成了无家可归的孤军了。
……
深山老林中,一队十余人的汉军披荆斩棘,正艰难前行。
这一队汉军,赫然就是一个多月前窜入尧山的汉军御林卫。
只不过,他们身上的战袍早已经被荆棘划得破烂不堪,皮甲也是七零八落,而且一个个都蓬头垢面、憔悴不堪,几与野人无异。
叔孙婴一剑将拦在面前的一丛荆棘丛劈开,又砍下几颗小树、削去枝叶架在了两块湿滑的山石上,然后回头叮嘱身后抬着担架的御林卫:“当心脚下,别滑倒!”
两名御林卫不敢怠慢,抬着担架小心翼翼地下了半人多身的大石台,陈平借着拐棍也慢慢滑下石台,然后凑到担架前关切地问道:“大王,大王?”
躺在担架上的刘邦微微睁眼,又吃力地举起右手招了招。
自沔水战败,刘邦一路逃亡一路担惊受怕,进山之后又是风餐露宿,毕竟是年逾古稀的老人家了,进山之后没几天刘邦便病倒了,陈平虽精通医术,山中也是遍地草药,奈何刘邦年事已高、体质日衰,这病情便一日日地加重了。
望着担架上已经连眼皮都快睁不开的刘邦,陈平眉宇间不禁笼上了浓浓的忧虑之色,大王的病情是一日重似一日了,可是,抬眼望去,前方却还是山重山、峰叠峰,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走出去?难道大王真要崩于山中?
看看天色将晚,叔孙婴找了处空地,准备宿营。
就在叔孙婴放下背囊准备去找水时,眼角余光却忽然发现了什么东西,叔孙婴起先没怎么在意,可是很快,他便猛然回头,死死地盯住了前方不远处的那道山梁,叔孙婴的异常举动马上吸引了十几个御林卫的注意,纷纷跟着转头往前方看去。
下一个霎那,十几个御林卫便同时站起身来,面露狂喜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