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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莺儿流泪哭道:“郡主,你不能怀疑我,我陈莺儿纵然再恨萧凡,但我却一直将你视为姐妹,从未做过对不起你的事,隐瞒我与萧凡曾经的往事,也是怕你知道后受到伤害,郡主,陈莺儿此心可鉴日月!”

“你骗我出京,是为了报复萧凡?”

陈莺儿梨花带雨的俏脸露出苦笑:“郡主,你觉得我现在像在报复他吗?我与你出京一路游山玩水,这世上有如此温和的报复方法?与其说是报复,倒不如说是女人在向她心爱的男人赌气,或是寻个由头捉弄他,我就是想见见萧凡着急的模样,想亲口问问他,当年他从陈家净身出户,离我而去时,有没有像现在这般不舍,惶急……”

江都见陈莺儿花容黯淡,芳心顿时一软,被她欺骗的怒意也渐渐消逝,放缓了语调,江都叹道:“莺儿,你这又是何必……当年相公离开你家后,也是吃尽了苦头,他与画眉在江浦相依为命,甚至差点乞讨街头,他们无衣无食,只能住在一座四处漏风的破庙里,如此窘境之下,他却从未想过重回你陈家,你可知道为什么吗?”

陈莺儿流泪摇头。

“莺儿,你性子太要强了,相公的性子也太强了,他是男人,男人家需要的是尊严,而不是施舍,当他觉得陈家对他的施舍已触犯了他的尊严时,他纵是对你有情意,也不可能再与你成亲了,相比男女之情,尊严对一个男人来说重要得多……”

陈莺儿泪眼朦胧的喃喃道:“难道……一直是我做错了?当年他离开陈家之时,我不该说出那样的话伤他么……”

抬眼瞧着江都,陈莺儿握紧了拳,泪如雨下:“郡主,……我好不甘啊!”

江都与陈莺儿相识日久,情谊深厚,见陈莺儿凄然落泪,顿时感同身受,一边是恩爱的相公,一边是相交的闺友,他们的恩怨,却教她一个单纯的女子何从劝解?

江都只好盈盈上前,环臂抱住哭泣中的陈莺儿,二人悲从中来,顿时抱头哭作一团。

正殿之外,前来上香的香客渐渐多起来,却被江都的随行侍卫毫不客气的挡在了正殿之外。

香客们见这些汉子人数不少,而且个个带着剽悍之气,他们敢怒不敢言,忍气吞声的走了。

众多香客当中,两名身着粗布短衫的中年汉子仿佛不经意的朝正殿中看了一眼,却见殿中两名女子抱头痛哭,此举引来殿外江都侍卫们的怒目而视,两名汉子讪讪一笑,摸着鼻子识趣的走开。

二人飞快出了庙,到了庙外,二人互视一眼,彼此的目光中露出惊喜之色,随即二人同时点头,一人留在庙外守望监视,另一人则飞奔着往徐州城跑去。

一个时辰后,一个消息传到了徐州城的钦差行辕内。

锦衣密探已发现江都郡主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