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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凡却一个箭步当先跨出了朝班,沉声禀道:“陛下,商议军制变法之事之前,臣有一事面禀。”

“萧爱卿尽管说吧。”

萧凡面色平静,从怀中掏出一份厚厚的奏章,高举过头顶,道:“臣治下锦衣卫经查,督察御史梁回,督察御史陈恕,吏部给事中陈堪,此三人收受藩王贿赂,每年收金玉珠宝十斛,冰敬炭敬逾万,数额巨大,十恶不赦,所行皆有凭有据,现臣呈于陛下阶前,请陛下明鉴!”

群臣大哗,清流一党却纷纷面若死灰,一脸绝望之色。

朱允炆却勃然大怒,藩王是他心头的一根毒刺,是他最敏感最忌讳的话题,朝堂大臣竟与藩王私通来往,此罪触犯了朱允炆心头大忌,饶是平素宽厚仁义的建文皇帝,这下也禁不住脖子上青筋暴跳。

朱允炆对萧凡的话自然深信不疑,闻言看都未看萧凡手中那份沉甸甸的证据,狠狠一拍龙椅扶手,面朝殿外大喝道:“殿外武士,将梁回,陈恕,陈堪三人速速拿入锦衣卫诏狱!”

第五卷 近侍归京邑 第二百四十章 决胜金殿(下)

朱允炆的怒喝在金殿悠悠回荡。

被萧凡参劾的梁回,陈恕,陈堪三人冷汗如雨,待到杀气腾腾的殿外武士走到他们面前,一把摘下他们的官帽,三人这才回过神,他们浑身颤抖,两腿一软,止不住势的往地上倒去。

武士见机一抬手,一左一右架住了他们,接着把他们的双手反扭到背后。

三人一个激灵,立马挣扎着大叫道:“陛下!陛下!臣冤枉,臣冤枉啊!这是萧凡的构陷,陛下不可信他……”

萧凡转过身,冷冷盯着痛哭流涕的三人,将手中厚厚的奏章缓缓展开,念道:“洪武二十九年八月,督察御史梁回受湘王冰敬五千两白银,南海珍珠二斛,美婢四人,洪武二十九年腊月,督察御史陈恕受周王炭敬六千两白银,金玉珠宝无数,洪武三十年二月,诸王入京朝贺,吏部给事中陈堪受燕王贿赂一万两白银,并许诺为其上疏开脱太孙驾前无礼之罪……”

萧凡语如冰珠,一字一句的念着三人的罪状,静谧的金殿内,群臣神色复杂,闭口不语,只有萧凡的声音在殿内回荡。

三人的脸色渐渐变成了死灰,浑身冷汗淋漓,瘫软无力的任由殿内武士左右架着。

朱允炆面色却变得铁青,裹在大红龙袍下的身躯止不住的微微颤抖,他的腮帮子咬得紧紧的,眼中却非常罕有的闪过一抹浓郁的杀机。

萧凡念了十余条罪状,然后语声一顿,收起奏章,朝三人扬了扬,冷冷道:“还要本官继续念下去吗?你们三人的罪状,桩桩件件皆有据可查,铁证如山,现在当着天子和满朝文武公卿的面,你们自己说,本官哪一条哪一件冤枉你们了?本官给你们一个辩白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