条支海就是地中海,是大食最西边的领海,在地中海痛饮,这是何等的豪言,人群是激动异常。
莫说他们激动,就是唐军将士也是激动难抑,无不是扯起嗓子大吼,一时间,吼声震天。
“监军,我们听你的。”人群不再坚持。
王忠嗣正骑着战马疾驰,蓦地,耳朵一立,倾听起来:“在条支海痛饮!好大的气魄,好了得的豪气!”
“大帅,乡亲们赶到大非川犒军,监军号令极严,将士们不敢收一酒一肉。乡亲们不愤,去找监军说理,没想到,竟然给监军说服了。”有亲卫疾驰而来,冲王忠嗣禀报。
“真是不近情理,如此美事,应该通融一二。”有亲卫埋怨起来。
“通融?”王忠嗣眉头一挑。
“大帅,我记得昔年,我们打败了大食,有乡亲送我们酒肉,你不就让我们收下么?”亲卫提醒一句。
“哎!”王忠嗣叹息一声,感慨道:“这就是李昌国比我更了得的地方。平定吐蕃,是天大的胜利,很多人就会得意忘形,恃功而骄,把军纪当儿戏。李昌国不仅没有放松,反而加强了号令,不得收一酒一肉,此真名将之才!”
“走,见李昌国去。”王忠嗣一拍马背,战马跑得更快了。
李昌国把乡亲们劝走,骑马而行,正行间,只见一队人疾驰而来,仔细一瞧,是一支极为精悍的唐军,不由得讶然。
“这是谁?”李昌国打量着最先驰来之人。他虽然久闻王忠嗣大名,却是还没有见过面。
“是王忠嗣王大帅。”李光弼曾经是王忠嗣的部下,忙为李昌国介绍。
“王忠嗣?他来做什么?”李昌国有些讶异。
“王忠嗣见过监军。”让李昌国想不到的是,王忠嗣远远就滚鞍下马,冲李昌国见礼,道:“昔日,王忠嗣多有怠慢,王忠嗣这里赔罪了!”身子躬成九十度,极为恭敬。
当初,李昌国从安西都护府去长安,路经陇右,前去拜访王忠嗣,王忠嗣不予见面,他说的就是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