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奕之际,对手的棋子路数都清楚,要想取胜,唯有算计二字。”李泌道出真谤。
“算计!说得好!”众将再度齐声附和。
对奕,算计高明者胜,眼下的大战与此一般无二,唯有算计高明才方能取胜。想用阴谋诡计,已经不可能了。
“大帅,请容我说说双方的优劣。”李泌冲李昌国一抱拳。
“说吧。”李昌国微微点头。
“棋局如战场,同样的,战场亦如棋局,棋局决胜在于算计,战场决胜在于优劣。”李泌的话很精道,道:“战场决胜在于兵力、装备、训练、军心、士气、信念、统帅之才……我们就来一一剖析。”
众将的眼睛瞪得更大了,耳朵竖得更高了,准备聆听李泌的剖析。
“先说统帅之才,我以为无胜负之分,差不多。”李泌的话有些让人惊讶,却又不得不承认,这是事实。
“阿布·穆斯林本是大食的一个奴隶,却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东方总督,他凭借的不是家势,而是靠自己的才能,一场一场的血战,一次又一次的出生入死而来积功得来。”尽管阿布·穆斯林是让人痛恨的敌人,李泌对是不惜溢美之词,大加赞扬道:“他足智多谋,精能兵通,百战余生,有着丰富的战场经历,用兵老到,让人叫绝。再者,他杀伐决断,心狠手辣,在安国康国之地屠杀,屠戮百万,流血漂橹,他眉头也不皱一下。他的心,如同铁石,如此强硬的心肠,最适合掌兵。”
慈不掌兵,凡掌兵者,必要铁石心肠。阿布·穆斯林这般铁石心肠,很是适合统兵。这样的人铁兵之后,杀伐决断让人震惊。
“嗯。”尽管阿布·穆斯林是让人痛恨的敌人,众将仍是认同李泌的话,微微颔首。
“再说大帅,虽是从军时日短暂,却是在血与火中历练,善于用兵,能征善战,不比阿布·穆斯林差。”说到这里,李泌一抱拳,道:“大帅,容我说句不中听的话,尽管大帅了得,却不见得比阿布·穆斯林强。”
“李泌,你怎么说话的?”
“大帅也是阿布·穆斯林能比的?”
李昌国在众将的心目中有着崇高的地位,李泌这话他们不爱听了,有将领出口呵斥了。
“李泌说得对,我即使能征善战,善于谋划,也不见得就比阿布·穆斯林强。”李昌国却是大为赞成,点头,道:“面对阿布·穆斯林,我感到有些智穷,这是一个可怕的对手,绝不能轻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