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葬吧。”风无痕转过头道,“回府!”
刚刚还避在远处的兵士见了徐春书的手势,立即上前开始整理战场,这些人都是及其熟悉战场上差事的,很快,除了长街上的那一摊摊刺目的血迹,所有的尸体都被清理一空。除了李鲭的遗体被侍卫们带走外,其余人都被狠狠地补了几剑,想来都是死透了。
七皇子遇刺的消息着实让福建官员惶惶不可终日,一个风无论遇害已经让他们降了三级,现在又闹了一出,敢情是根本不让他们有喘口气的机会。郭汉谨还不等风无痕开口,马上就下令戒严,严查各地可疑人等,要不是福建保镖一行人不少,他恨不得禁刀禁枪。而按察使卢思芒就更不用提了,自己的地头上出了这等大案,他这个臬司衙门算是摆设了,如果不能尽快拿出个结果来,恐怕自己就要步聂思远的后尘了。
“家主,七殿下突然遇刺,这事里透着蹊跷,我们是不是要派些人手暗中保护?”越连野自从听到那消息后,脸就始终是板着的,闹得家中的小辈无一不绕着这个叔公辈的人走。
“叔公,用不着。”越起烟的脸色还是那样苍白,“如果连刚刚开始的试探都无法度过的话,那七殿下的实力就实在太差了。越家需要的是强有力的支柱,而不是随时会倒下的稻草人。”
越连野仿佛看陌生人般盯着这个家族中最聪慧的女子,“他可是你未来的夫君,起烟,你这么说是不是不太合适?”
“起烟选择的丈夫是顶天立地的男儿,不是懦夫。如果他真的这么死了,那么起烟也会终生不嫁,为他守节,以守我的承诺。”越起烟用平静的近乎冷酷的语气说。
越连野被噎了个半死,这个小辈还真够固执的,他只得将无奈的目光投向了越明钟。可越明钟竟然也露出了赞同的脸色,“六叔,起烟之言很有道理,我越家投了如此大的赌注,又牺牲了起烟,因此决不能容许一个碌碌无为之辈掌控家族的未来。六叔,七殿下不是没什么大碍吗?我们就看看他如何处理此事好了。”
“失败了吗?”一个男子淡淡地问道。
“属下该死!”跪在地上的黑衣人连连以头触地,言语惊惶不已,“属下没料到他的侍卫之中竟有能识破忍者之辈,因此自作主张调回了剩余的人。”
“你做得很好。”男子赞道,“知其不可为而为之,是为愚者之行。那些忍者每一个都是最宝贵的财富,自然不能随意使用。况且,本座并不想取他之命。”
“主人!”黑衣人惊讶地抬起头,虽然有一肚子的不解,可他还是不敢质问,要知道,那死去的忍者足足花了十年心血,方从数千人中脱颖而出,如果主人不想刺杀那风无痕,为什么要动用一个十人的忍者小队?
“你没有必要知道!”男子的神色转冷,“你只要办好本座吩咐你的事情即可,不该问的不要多问。至于那些忍者么,他们只是工具而已,能为本座效力,是他们莫大的荣幸,死一个有什么了不得的,后备人选还多着呢!天一,你莫非不记得本座的规矩了?”
天一打了个寒战,不禁后悔起自己的鲁莽来。在这等主子手下,谨言慎行还不够,察言观色的本事要超过十分才能博得欢心,自己怎么能置疑主子的决定?自己从当初的地二成为了今天的天一,看到了多少抗命者的下场,深知活命之道。他连忙叩头应承道:“属下该死,请主人责罚。”
“自己去刑司领罚吧!”男子不耐烦地挥手道,“该领多少你很清楚,就不用本座罗嗦了。吩咐你的事情不要忘了,退下!”
天一感激涕零地再次叩头,主子既然让他去刑司,那代表自己刚才的举动还不算太出格,否则,恐怕就不止刑司那么简单了,炼魂的苦楚,只要他想起就觉得胆寒,毕竟有太多先辈的荣耀就在那里终结。他悄无声息地退出,顺着回廊,熟门熟路地来到了一个黑暗阴森的房间前。似乎未卜先知一般,门吱呀一声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