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叶知秋梳洗完毕,把孙用和他们的医书收好。带着碧巧和邀月,来到正堂吃早饭。
岳氏还不知道昨夜老太爷的决定,依旧手持佛珠,坐在一旁,微笑着看着叶知秋吃早饭。等他吃得差不多了,这才放下佛珠,把自己那一小碗稀粥喝了,别的一样没动。
叶知秋吃完了,碧巧端上来洗手的铜盆,洗过手,用邀月递过来的手帕擦干。这才把昨夜的事情告诉了岳氏。
岳氏只听得一半,手中的佛珠便落了,待听完,已经是泪流满面,把叶知秋一把揽在怀里,摸着他的头,泪眼婆娑望着他:“我的儿,你放心,就按爷爷的意思办,娘会给你备妥一切的,只要我儿平安,娘也就放心了!”
叶知秋没有说更多的,他知道,这时候说什么都没有用,唯一有用的,便是尽快地学会看病,才能证明自己说的是对的,才能给爷爷脱罪,虽然他也知道,温病学从创立到得到理论界完全的认可,用了两三百年的时间。而自己一个十五岁的半大少年,而且还不会看病的学徒,要想在一个月时间里,说服翰林医官院百十位太医相信这样一个崭新的理论,那简直是难于上青天。
但是,他已经没有选择。
他跟母亲告辞,下了台阶,出了跨院,碧巧和邀月紧走几步上来,一左一右瞧着他:“爷!你先前说的,是真的?”
叶知秋苦笑:“我会拿这种事开玩笑吗?”
二女早已经哭得梨花带雨:“这个怎么办!”
叶知秋站住了,道:“放心,我去哪里都会带你们走的。只要你们还愿意跟我走。”
“真的?”二女惊喜交加,破涕为笑。
“是!你们回去帮太太整理东西吧,多宽慰宽慰太太。”
二女赶紧点头答应,一直把叶知秋送出大门,这才又悲又喜地返身回去了。
叶知秋来到医馆,大伯孙奇和二伯孙兆还没有来,孙永轩已经来了,坐在哪里发呆。屋里已经有了一些病患,等着看病。孙永轩却跟没看见似的,只是失魂落魄地坐在哪里。
范妙菡正拿着个帕子在擦着药柜,见他来了,点点头,招手叫他过来,低声道:“昨儿个那个老先生还记得吗?就是让你给他看病学医的那个。”
“嗯,文贤儒,他怎么了?”
“刚刚来了,很是高兴的样子,说是你的药挺管用,吃了很有效,要找你说话呢。见你没有来,他就说先出去吃个早饭,完了就过来,还让你看病呢!嘻嘻,你可真厉害!大师哥都没有治好的病,一举手就治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