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知秋一听,奇道:“我怎么折腾她了?”
刘妈都要哭了:“你上回开的药,姑娘吃了,不仅没好,反倒哮喘更厉害了,说句实话吧,我们姑娘身子骨弱,想见你又见不着,心中就惦记着,更是凄苦,你要是真心为她好,就不该这么吊着折磨她!”
叶知秋心头一紧,不会啊,自己的方子没有效吗?他赶紧迈步进去,边走边说:“刘妈,我来看师妹,怎么是折磨她,你老说话太也莫名其妙了。”
刘妈叹道:“我们姑娘心里有你,又不能见到你,以前住在一起,还能时时见到,现如今见不到,心中苦楚,总坐在那发呆,人也日渐消瘦,你这不是折磨她吗?”
叶知秋站住了,红着脸望着刘妈:“你,你说的这,我,我都不知道。”
刘妈道:“既然已经把话都说穿了,也索性说个明白。以往你因为呆,老被孙家人欺负,姑娘见你可怜,她心地善良,见不得这个,就常常帮你,日久生情,也就喜欢上你了,偏偏你又是个呆子,总不知道她一番心思,原指望老爷做主,能成好事,偏偏你们老太爷又没了,家人又投入大狱,你过继吴王家,两下不在一起,怎么不叫她心中挂牵,以泪洗面呢?”
“不会吧?”
叶知秋红着脸挠挠头,心想范妙菡性格开朗外向,又不是林黛玉,怎么成了以泪洗面了?他却不知道,这都是刘妈编出来的。
刘妈是范妙菡的奶娘,心中疼惜这孩子,也指望将来养老靠她。范妙菡喜欢叶知秋,刘妈知道,不过还没有到牵挂得以泪洗面的程度,刘妈之所以这么说,只是看出来范妙菡真心喜欢叶知秋,离不开他,原本想拆散的,可是见范妙菡病情加重,只怕自己这一拆散,就要了范妙菡的命。说不得也只能由着她。
而范妙菡虽然性格外向,却到底是个姑娘家,脸皮薄不好开口,而这位四少爷又是个不点不透的呆子。现在过继给吴王家,年纪也渐渐大了,只怕说话间就要定亲,一旦定亲,那范妙菡也就没了指望,这病只怕就会更重,说不定忧郁苦闷之下,小命就此呜呼,那时候还指望谁去?
这一番琢磨,才使得刘妈夸张地说出刚才那番话,眼见他那害羞尴尬的样子,有些好笑,却正色道:“老身说的是实话,四少爷,你要是也真心喜欢我们姑娘,回去就跟王妃娘娘和吴王说,娶了我们姑娘过门,我们老太爷也曾做个当朝宰相,门当户对的,这可是门好亲事呀,对吧?”
叶知秋从来没想过这件事,穿越前他是个书呆子,穿越后,附身的也是个呆子,都呆到一起去了,对这种儿女情长的事情何曾在意过,经刘妈这么一提醒,顿时明白了许多。可是明摆归明白了,该怎么做还是不知道。傻在当场,涨红着脸,甚至想逃之夭夭,却又惦记着范妙菡的病,到底还是冲着刘妈笑了笑,然后硬着头皮走向范妙菡的卧室。
门口丫鬟怡香见到他,喜上眉梢,撩起门帘,冲着里面嚷道:“姑娘,四少爷来了!”
叶知秋迈步进去,还没进到里屋,就听到哮喘声如水鸡般,顿时心头一沉,病情如此之重,自己却不曾来看,心中一阵的自责,急忙进到屋里,只见范妙菡歪在床上,面色苍白,张口抬肩,哮喘不已,胸脯不停起伏着。
叶知秋本来被刘妈那一番话搞得十分窘迫,可是见她这样,顿时把那心思都抛到脑后,只想着她的病了,急忙过去,低声道:“病成这样了,怎么不让怡香去找我?”
范妙菡苦笑:“你办大事的人,呼哧呼哧……,还惦记我这没人疼的,呼哧呼哧……,小丫头吗?呼哧呼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