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告旁边有看榜的庞家的家丁,看见是个十五六岁的半大孩子,把眼一瞪,怒道:“你这小子作什么?胡乱揭榜,不要命了?”
苏轼冷笑道:“我便是来给你们老爷治病的人,怎么,揭不得吗?”
那家丁一呆,上下打量了一下苏轼,道:“你?你能治我们老爷的病?那么多大夫名医都没有治好,你这个小家伙,也想赚这一百两金?别做梦了,赶紧把文告还给我,哪凉快哪呆着去!”
苏轼到底是大户人家出来的少爷,见过世面的,知道这些奴才是欺软怕硬,当下浓眉一竖,怒喝道:“你这狗奴才!本少爷有专治你们老爷的病的秘方,你偏偏在这推三阻四的,耽误了老爷治病,到时候教你好看!”
那家丁见他气宇轩昂,底气十足,不禁吓了一跳,气焰顿时也没有了,赔笑道:“好好,小的这就领公子去见我们老爷,若是真的治好了老爷的病,公子可别忘了赏小的一点跑腿费。”
“那就要看你伺候得如何了,要是还是刚才那狗眼看人低的奴才样,少爷赏你两耳刮子还差不多。”说着,从怀里掏出自己这天卖文赚的一吊钱,扔给了那家丁,“你要是帮着本少爷,等治好了老爷的病,少不了你的好处!”
家丁大喜,急忙接过,点头哈腰连声道谢,把苏轼请上旁边的一辆豪华马车,拉着绝尘而去。
看着他们走了,可馨问叶知秋道:“你认识这个庞员外?”
“不认识。”叶知秋微笑道。
“那你刚才……”
“这位少年名叫苏轼,来自蜀地眉州,他来京城游历,因为一场大病,把盘缠折腾光了,沦落到了卖文为身的地步,竟然还是不愿意接受别人的接济,十分令人佩服。”
“所以你就假装跟这个庞员外也过节,假手他医治。又担心把全部诊金都给他的话,他怀疑你还是同情他,想接济他,因此才说一人一半?”
“还是我的可馨聪明。”
可馨莞尔一笑,道:“但是,这毕竟是治病,他一点医术都不会,真能治好那庞员外的病吗?那可是很多大夫都没有治好的。”
“嘿嘿,正因为这些大夫都没有治好,又把他们的方子公布出来了,所以我才能有前车之鉴啊。才有把握治好这治病!”
苏轼坐着马车来到了庞员外府邸,果然气派,不同凡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