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个来拍马屁的。叶知秋道:“这边还在忙着抢救,在病人转危为安之前,我哪里也不去。”
若菊本来是很紧张的,生怕叶知秋去了庄里正家,丢下嫂子这边不管。出了事情来不及救治。现在听叶知秋这么说了,这在放心。
“是是!”庄里正忙哈腰答应,“小人不敢催促国舅爷,只要是国舅爷想歇息,随时都恭候大驾到寒舍就寝。一切都已经安排妥当。”
“再说吧!”叶知秋挥挥手,走到灵前,在凳子上坐下,脑袋里思考着这个病。刚才那个方子,他也是第一次用,也不知道到底效果如何。心里没底。
就在这时,大堂里安静了下来,原来,神婆已经神灵附身完了,若菊的母亲该问的也问完了。那神婆尖厉的声音自然也就停止了。当然,阴阳先生的做法是不会停歇的,不过大概是累了,正盘膝坐在一个蒲团上,烧着纸钱,低声念着经文。
神婆没有见过国舅,一直想巴结,可是见他沉吟思考事情,又不敢打扰,便拿了一根矮凳子,跟若菊的母亲一起,坐在灵前叶知秋嫂子躺着的小床旁。
叶知秋占琢磨了半天病症,无意中看见对面神婆好奇地瞧着自己,便把目光垂了下来。落在了她那圆鼓鼓的跟冬瓜一般的大肚子,随口道:“看你也不胖,怎么肚子这么大?”
神婆道:“只因我帮人请鬼神,鬼神附体太多,所以,把身体都搞垮了。”
“这么说,你这是因公负伤了?”
神婆自然听不懂这个词,不过听着也是好话,便道:“是啊是啊这十里八乡的,谁不知道我沈婆婆的名气,但凡有人来请,但凡是能帮助人的事情,我都答应,就算身子吃点亏,只要能帮人请到想要见到的神鬼。自己吃点亏也没有什么!”
叶知秋道:“我原来以为你这个病,我倒是有方子可以治好你这种病,不过既然你认定是帮人请鬼怪请多了,这才这样,那就怪我多事了。”
神婆拍了拍自己肚子,裂着嘴笑道:“多谢你了,国舅爷,你可真是好心人,不过我这不是病,好些年了,就这样的自从我干上了这营生,就成了这个样子了。”
便在这时,黄阁已经抓药回来了,给叶知秋看过之后,药都没有错,赶紧的拿着跑进厨房,开始煎药。
若菊一直身在叶知秋身边,现在叶知秋已经开了方子,就等着看效果,在效果出来之前,她的心都充满了希望,所以也就暂时不哭了。
若菊的母亲沉默寡言,先前给叶知秋见过面之后,便只是坐在床边默默地守着。
汤药终于熬好了,黄阁跪在小床边,亲自给娘子用鹤嘴壶把汤药灌了下去。若菊和母亲他们都不知道为什么黄阁要跪着给妻子喂药,只有叶知秋知道,他在忏悔自己给妻子造成的伤害,希望能这样让自己一颗负罪的心感到好受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