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到里屋,只见大床上躺着一个中年人,两眼无神望着灰蒙蒙的窗外。
那衙役上前,低声道:“老段头,这两位是大宋来的太医,跟咱们大理的太医一起到咱们县来巡医的,听说你病了,所以来给你瞧病。”
老段头慢慢转脸过来,望着叶知秋,叶知秋和那个衙役整个人都被连体衣罩住了,脸也被大大的口罩遮挡着。根本分辨不出是谁,不过听声音知道是衙门的衙役,只是惊愕他们为什么要穿成这个样子。
叶知秋低声问道:“大叔,你觉得哪里不好?”
老段头孱弱的声音道:“前两天发烧,看了郎中之后,吃了药,烧就退了,可是,却一直是恶心想吐,昏昏的老想睡觉,也没有力气给老夫父亲办丧事。就是这样。”
叶知秋的右手食指、中指和无名指三个指头前端开了三个小孔,可以把三个指尖露出来,用以诊脉。
叶知秋让老段头把手平放,然后用消毒药水冲洗的他的手腕部,再铺上一层薄纱,把手指搭在上面诊脉,又望舌,低声道:“你的病不要紧,我马上开药,吃了就好了。”
说罢,转到隔壁房间,只见一个老妇侧着身子躺在床上,面朝外,一动不动的,地上一大摊鲜血。腥臭难闻。
一见老妇这个样子,叶知秋心头便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他弯腰叫了两声:“老太太!老太太!我们是来给你看病的。你能听到我说话吗?”
老妇没有任何反应。
叶知秋伸出戴着完整手套的左手,抓住老妇的肩膀,摇晃了几下,还是没有动静。叶知秋慢慢把她翻倒,仰面朝上。见老妇两眼微合,嘴巴微张开,嘴角还挂着一缕血。
叶知秋伸出左手,轻轻掰开她的眼皮,挤了挤她的眼珠子,发现瞳孔变形之后,已经不能恢复,慢慢放开手,低声道:“已经死了!”
范妙菡打了一个寒战,下意识抱住的叶知秋的胳膊。
衙役吃惊道:“不会吧?昨天下午我来的时候,她还能说话呢!怎么这么快就……”
叶知秋转到另一个房间,这里是两个半大的孩子。都是身穿白色粗布孝服,一个躺在床上不停喘息,伸出两手,不停在自己脖子上抓挠。嘴里还说着谁也听不懂的话。并不时抽搐。而另一个,却圆瞪双眼,张着嘴,身子已经一动不动了。
叶知秋检查瞳孔反应之后,也沉声道:“这个也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