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佐信看了一眼赵谦的脸,躬身道:“观大人印堂、面色,是为行乐过度,佐信劝诫大人,注意调养才对。”
赵谦汗颜,心道这也看得出来?忙左顾而言他,“高启潜上午找我什么事?”
韩佐信回顾左右,见没有其他人,才说道:“江北一带的锦衣卫奏报频繁,种种迹象表明,多尔衮已得到了多数的支持,恐不久会对我大明用兵。大人应早作打算才是。”
赵谦沉吟道:“何腾蛟和孙可望得先收拾了,站稳长江以南才能立于不败之地。现在还不是决战的时候。”
韩佐信听罢,又闻到了那股带着女人味的香气,眉头一皱,长长叹了一口气。
赵谦忙问:“佐信何故叹气?”
韩佐信拱了拱手,看着窗外的园林,吟唱道:“山外青山楼外楼,西湖歌舞几时休,暖风熏得游人醉,直把杭州作汴州……”
“佐信……”赵谦摸了摸额头,“佐信真以为我不思进取了?”
韩佐信躬身道:“佐信既为大人谋,谏言乃份内之事耳。”
赵谦沉吟片刻,指着桌子上的茶请韩佐信喝茶,然后说道:“先稳固长江以南,再逐鹿中原,是我们的既定方略,不能轻易更改。满清那边,设法拖住,得先解除南方军阀割据才是。”
韩佐信想了想道:“南京还有清国俘虏,再以此为条件和谈便是。”
赵谦听罢想了想,笑道:“佐信所言极是。前面多尔衮拿地方换了人回去,现在要是不换,就是不公,他不换也得换。”
韩佐信道:“如何对付湖广贵州等地军阀,大人有腹议了么?”
赵谦摇摇头,“还没想到妥善的法子,湖广何腾蛟,尚可用兵平定。但贵州和云南,地域偏远,大军西进,耗日过长,江北又有威胁,征伐西南非万全之策。”
“云南的李定国,虽是张献忠义子,但已表明抛弃前嫌,扶明逐清,有大义之心,在西南一带名声很响。如我们兵发湖南,恐贵州云南以我为敌,陷入内战,得不丧失。”韩佐信道,“上兵伐谋,用大军平定非上策也。”
赵谦道:“先遣使与满清议换人质,我们再商议南方事宜。”
“卑职即刻去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