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大眼养这牛数年,知道它的性子,好动成性,没有一刻安宁过,象这样安静的场面还是第一回遇到,还以为自己看花眼了,不住揉眼睛,直到把眼睛揉疼了都没有变化,这才不得不信这是真的。
陈晚荣走到牯牛身前,右手伸出,牯牛迎合似的把牛角在陈晚荣右手上蹭蹭,眼睛一睁一闭的,好象遇到老朋友似的享受。
陈晚荣双手在它双眼上轻轻一碰,牛眼半睁半闭,很是享受,前蹄不住提起放下,放下再提起,上下起落,发出清脆的声响,好象在跳踢踏舞。末了,牛角轻轻抵在陈晚荣的大腿上磨蹭起来,甩着尾巴,悠闲得紧。
看得牛大眼直掉眼珠子:“小兄弟,您是咋驯服的?我养了它两三年,想了好多办法都没有驯服,越驯越烈,还不如不驯。”
这番折腾,引来不少人围观。他们知道这牛的性子,无人可以驯服,没想到给陈晚荣驯服了,好奇的附和起来:“是呀!您是不是有绝活?”
能有什么绝活?打小就在农村折腾,放牛的时间不少,吹口哨、扔石子、套绳子这些牧牛招数早就纯熟无比,陈晚荣笑道:“也没什么,我就吹了下口哨,它就安静下来了。”
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牛大眼惊魂稍定,喘口气这才道:“小兄弟,小黑和您有缘,您牵走吧。”
见识了小黑的威风,陈晚荣打从心里喜欢,问道:“这得多少钱?”
“您给十五……十贯吧。”牛大眼看了一眼昵在陈晚荣身边的小黑,又气又恼。
这等好牛最少要值二十贯,陈晚荣不愿占他便宜,道:“是不是太少了点?”
“要是别人的话,没有二十贯,我不会给。小兄弟您嘛,和小黑有缘份,就十贯吧。算是给它找到一个好人家。”牛大眼人也爽直,并不贪心。
他的心情很复杂,陈晚荣能理解,要不是自己误打误撞驯服小黑的话,牛大眼已经躺在地上了,会大病一场,笑道:“既然牛大哥这么说,那我就不客气了。”取出银子付帐。
围观众人中不少人长舒一口气:“终于把这祸害除了!”好象小黑是恶魔似的。
陈晚荣道别:“牛大哥,那我就告辞了。”
“小兄弟,走好!”牛大眼抱拳作别,走过去在小黑的臀上轻拍一下:“小黑,我给你找了个好人家,以后不要由着性子,要听话。”一句话没有说话,就是哎哟一声惨叫,给小黑一蹶子踢飞老远,四仰八叉的摔在地上。
牛大眼翻身坐起,吃疼之下,咬牙忍疼骂道:“你这挨……”发现陈晚荣正瞪着他,挨千刀这话再也骂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