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几十斤重,陈晚荣又去顾了一辆车,再去瓷器铺买了上百个瓷瓶,还有过滤用的麻布,放到车上,要肖尚荣送回去。
送走了肖尚荣,这才带着欧中买釜器。之所以用釜器,而不是用锅,一是在于釜器厚重结实,耐用。二是容积比锅大,可以提高效率。
陈晚荣决定不再象以前那样一锅做好了再做下一锅,而是要分成几个工序。碱洗、水洗、加香料这些步骤完全可以使用很长一段时间再换一次,这样有利于提高生产效率。釜器需要最多的是皂化,要几个釜器才能供应得上后处理。这样算下来,需要十几二十口釜器。
一下子卖掉这么多的釜器,釜器铺掌柜既是高兴,又是犯难。高兴的是今天撞上大运了,一下子卖出这么多,犯难的是这肯定要给送,自己又没有那大的能力,无奈之下只得去车行租了几辆车,一趟又一趟的给送,一连跑了几趟才给送完。陈晚荣跟着最后一趟送釜车回到老宅,已经过了饷午。
这次,陈晚荣回到老宅,没有看到郑晴的身影。进入老宅发现的第一桩奇异之处就是一股浓烈的香味扑面而来,宛如行走在万花丛中一般,让人心醉,陈晚荣忍不住叫绝。
“小姐端的好本事,配的香料这么香!”一个郑府佣人一脸的自豪,轻声夸赞起郑晴。
陈晚荣一闻就知道是香料的香味,就是不知道是何人在配,一听这话恍然。把安放釜器的事向肖尚荣和欧中略一交待,快步朝香气飘来的房间走去,推开门进去一瞧,只见郑晴和韩花花两人非常专注,韩花花正在捣末,而郑晴不住在数十种原料间行走,不时这里抓一点,那里抓一些,放在一起。
“这是什么香味?我没闻过。”陈晚荣配过吴兢给的几种香料配方,对这几种香味最是熟悉,就是没有闻过这味。
郑晴这才发现屋里多了一个人,扭头看着陈晚荣,不无嗔怨:“陈大哥,你也不说一声,吓人家一跳。这是命妇香,长安、洛阳的命妇们最喜欢这种香了。吴叔叔没有给你这配方,他也真是的。”
吴兢学问渊博不假,只是他一门心思用在修史上了,哪会象她那样去研究命妇们喜欢什么香味,不知道很正常。
不用想都知道她是在帮着配香料,陈晚荣打从心里感激:“郑小姐,你对我的帮助,我是没齿难忘。”
“陈大哥,你别说得那么生份。我闲着也是闲着,我又不利帮忙搬呀扛的,只有这点长处还拿得出手,你不笑话我就很感激了。”郑晴很是谦虚。
陈晚荣一闻这香味就知道这香料配得比自己配的还要好很多,她在这方面极为善长,却给她说得这么谦虚,好象是无聊打发时间一般,这真是好品德:“这是怎么配的?吴先生教我的法子好象和你的有些不太一样。”
郑晴把一包香料递给韩花花,韩花花接过,自去捣碎。郑晴这才解释起来:“吴叔叔的学问是好的,只是他写给你的配方都是从书籍里得到的,未经验证。有些原料可以不要,有了反而掩盖了香味,不太纯正。卖给一般人自无不可,要是卖给宫里人,或者是朝廷命妇,难免给她们瞧低了。”
要说修史,吴兢举世罕有对手,论到研究女人自然是不如身为女儿身的郑晴独到了,这种缺陷再正常不过了。
陈晚荣请教起来:“你这配方是怎么配的?能说给我知道么?”
“陈大哥爱听,我就说。要是有不到之处,还请你指教。”郑晴仍是没忘了谦虚,一边配料,一边给陈晚荣解释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