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他,他怎么前倨后恭了呢?有陈兄在,要窦基不服气都不行!”高渐异常兴奋,赞叹起来。
陈晚荣笑道:“高兄莫要夸人,真要比起来,郑小姐的学问未必就在他之下。”
“陈大哥,你才莫要夸人呢,我哪里有学问了。”郑晴略带嗔怪。
厨子把食品取出摆上,这个窦基还真是大方,长安的小吃几乎全有了:饼、馕、糕点、杂菓子、炙品、脍品、脯胙之类,无不应有尽有,还有几壶美酒,哪里是小吃了,堪称一顿丰盛的宴席了。
等厨子摆好,陈晚荣按照规矩给了一贯小费,打发他们走了。郑宛如望着堆成山的食物,兀自难以相信这是适才那个狂傲过人的窦基送的,吞着口水问道:“陈先生,窦基会不会害我们呢?有没有下毒?”
这个问题不是敏感,是很敏感,高渐也有些惊疑起来,拿不定主意。郑晴浅浅一笑,分析道:“你们别乱疑心,窦基不会放毒。”
“姐,你又怎么知道他不会害我们?”郑宛如犹未深信。
郑晴抿着嘴唇,白了他一眼:“你得自个想。陈大哥不是智珠在握了么?”
陈晚荣提起壶筛酒,年轻人在一起,总是让人快活,心情不错,开玩笑道:“你们别吃,这有毒。”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再夹起一块脍品,自顾自的吃起来。
郑宛如瞧着他那副形象,真恨不得撬开他的嘴巴,一跺脚,催起来:“陈先生,您快说原委。”
“窦基不会下毒,不会害我们是明摆着的事情。”陈晚荣逗他们也差不多了,这才道出原委:“一是他是上位者,我们是平头百姓,就是你们两们国子监的生员,在他眼里也不过芝麻绿豆大的品秩,哪能入他之眼呢。我们和他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他为什么要害我们?”
高渐沉吟道:“可是,他刚才不是给陈兄折服了么?”
“他心胸坦荡,不是那种记仇的人。”陈晚荣接着剖析:“再说了,他真要害我们,犯不着赔上酒菜,派几个官差就够了。以他的权势,只要一句话,十个八个官差早就来了。”
郑宛如皱着眉头道:“万一窦基顾面子,才用这种阴损手段呢?”
“他不会!”陈再荣接过话头,剖析道:“把我们毒死在这里,不是在告诉人,是他做的么?”这是游览胜地,过往之人何其多,在这里毒人还不如派几个官差更方便。
郑宛如和高渐立时无语,郑晴提醒郑宛如:“弟弟,以后不要什么事都来问,要自个想。陈大哥和陈小弟都能想到,你就是不去想。”